秦疏的心酸涨地厉害，无以为报的感觉并不比失恋好受多少。

从秦疏说出第一句话开始，麻木的冰冷感就从后背的开始逐渐扩散至季源清全身。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枕头，力度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放开的时候，记忆棉还深深记录着他五指的形状，缓慢地回弹着。

他看着眼前愧疚万分、仿佛低头认错一般的秦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对方做错了什么呢？

相比起来，这段时间一直一厢情愿的自己似乎更应该站在道歉的位置上。

季源清转过身，将枕头端端正正地在床头摆好，伸手掸了掸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仿佛若无其事地说：

“如果真的给你带来了困扰，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转过身，仿佛一秒都想多待似的，走出了房间。

“诶，季老师等等，”秦疏紧跟着追出了房门，将手里的枕头朝前递了递，“这个要不你还是先拿走吧……”

季源清没有伸手，他看着眼前极力想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秦疏，苦笑一声：

“已经送你了就拿着吧。”

……

……

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季源清无力地靠在门后的墙壁，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才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再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里手机的持续震动终于让季源清回了魂。

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发现二十几条未读全是楚曦。

【楚曦：哥，节目我看了】

【楚曦：啧啧啧，你上次说的人就是秦疏吧？】

【楚曦：看不出来啊，还藏挺深】

【楚曦：怪不得之前看我跟看仇人一样，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呢】

【楚曦：你上次那样，是一个哥哥该对妹妹的态度吗！】

【楚曦：我觉得布星.j】

【楚曦：用不用我去跟小嫂子解释一下，他这么多年都粉错人了】

【楚曦：哥？你说话啊，哥？】

【楚曦：……】

……

看着屏幕上楚曦热热闹闹给自己设计的表白计划，秦疏那句“我们还是先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犹在耳旁回响。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昏暗沉闷的房间内响起。

伴随着“嗖”的一声语音成功发送时的音效，季源清抬起手，揉了揉酸沉的双眼，不再理会微信那头楚曦的疑惑和不解。

他衣服也顾不上换，直接趴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半个小时前，他还在期望着别人能夜夜好梦安眠，此刻却已经做好准备独自捱过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