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和那时的心情南辕北辙,差了十万八千里。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脱离困境。
现在想起来,章远那时候每一丝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有了另一种解读的方法。
他那时候……
“咔。”
一声细微的开门声,淡淡的信息素跟着飘了进来,让井然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
井然背对着房门没动,恶趣味似的合上眼装睡。
来人应该没穿拖鞋,赤着的脚趾雪白,轻轻踩在地板上,他靠近的几乎没有声音,只有那越发清爽的信息素绕了上来。
井然浓密的睫毛煽动,并没有睁眼。
章远在井然面前蹲下来,因为挡住月光,他挪了下,让光洒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朝思暮想的五官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冷峻,被冷白的月光拢着,有种无机质的瓷白。
漂亮完美的像是从他的梦里走出来一样。
不太真实……
章远的心脏发麻,突兀地疼了一下。
他抬手想摸一摸井然,却不知怎么的,只虚虚靠近他的脸,像是抚摸那一层月光。
指下成簇的睫毛突然掀开,绒绒地刮过他的指节,纯黑的瞳孔深沉地像一湾湖泊,灼灼看着他,章远一惊,还未及反应,就被猛地抓住手腕,一阵天旋地转落入温热的怀里。
井然从背后搂着他的腰,将他紧紧压在床上。
“儿子睡了吗?”
低沉的声音靠着耳廓,将耳朵震得发麻,章远不由地颤了下嘴唇,想去掰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那手臂像牢固的枷锁,纹丝不动地箍着他。
“你刚刚在做什么?”井然几乎咬着他的耳朵,“你想做什么?”
井然赤裸着上身,章远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脊背被他紧紧贴着,铺天盖地的热几乎就要冲破那种不真实的感觉。章远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攥了一下,瞬间松开,血液不流通的感觉让他有种心跳的失重感。
“小远,”井然像是在哀求他,呼出的气息滚烫,炙烤着他的后颈,“和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