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儿已吓唬过那狱卒,他便也干了同样事,将狱卒唤来,问他可知道乐平县主消息。狱卒已见识过这些江湖人的力气,听祁云发问,立刻恭敬答道:“有的有的。若是旁的皇亲国戚可不敢乱说,但这乐平县主的事街头巷尾都在传。”
狱卒将乐平县主的故事讲了一遍。先是元宵灯会大乱,乐平县主不知所踪,十几号差役在城门外找到她时,她正伏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哭泣;后来乐平县主的母亲知道了她那日的出格之举,出面将她交给仪宾带回了县主府,县主被关在后院礼佛;不过几日,又传来消息,说乐平县主刺杀了仪宾,自己也殉情自杀了。
难怪她不再出现了。祁云心想,乐平县主的确是殉情,却不是殉的府中那位仪宾。他记得乐平县主提着那盏梨花灯将匕首刺入他后心,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关于那盏梨花灯。也不知那灯如何了。他曾想将它送给谢清迟的。
无关的想法一闪而过,祁云摒空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赫安与乐平县主身上。除却这两个人本身,他们的住所也值得关注,正如原知随家的藏宝楼。赫安应当是定居在青陵山的,他暂时打探不到,但乐平县主的小灵山别院他却熟悉得很。赫安对乐平县主用心颇深,应当会给她留下退路。
祁云回忆片刻,想起了夜探县主别院时,曾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个藏在书架深处的铁匣。那个铁匣与书房装饰格格不入,不像是乐平县主之物。若是它是赫安带去的,那铁匣里,或许有玄机教的消息。
祁云想到这里,霍然起身。他原本就不把这地牢的禁锢当回事,只是被心中思绪困住,此刻想到小灵山,便干脆夤夜出行,决定前往别院一访。
祁云到达小灵山别院时,已是入夜时分。借着月光,祁云见院子各处都已封存,不闻人声,想来护卫也尽数撤走了,只剩一个素衣婢女抱着笤帚在院中瞌睡。祁云轻身潜入书房,再次找到了那个铁匣。这回不必顾忌过后被发现,祁云直接拧开了精铜挂锁,将铁匣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封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