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许冬,完全的不学无术榜样,从小到大就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典型。
如今更是混社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时不时欠了一屁股赌债就会跑来问家里要钱,脸皮厚的简直堪比城墙,典型的无赖。
二姐许洁算是这个荒唐家庭里混的最好的,年轻时长的不错,在机关单位食堂做营业员时与王准,哦,也就是现在的姐夫一来二去看对了眼,算是野鸡变凤凰,嫁入了中产阶级。
不过令楚南最反感的不是见不得二姐好,而是许洁从小就看不起母亲和他,认为他是野种,不配和其生活在一起。
有了在广电局当副科长的姐夫撑腰后,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变本加厉。
而那二姐夫当着官,平日里就瞧不起贫穷的这个家,从来都是趾高气昂,一副以自我为中心的嚣张模样。
说来说去,在这个家里楚南最牵挂也觉得最可怜的,是他的母亲周海兰。
除了她之外,就是眼前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许原了。
由于两人年纪差距最小,所以打小两人就玩的最好。
也许是身体里流淌着同一母亲的血脉,感情也是极其深厚。
“哥,我……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读大学呢……”见楚南提起大学,许原不由神色有些黯淡道,“老爸他说我考的成绩不太好,没必要继续读书,想让我接替他去钢厂当工人去。”
“什么?”
楚南一听这话顿时火了,急道,“怎么可以这样?
那老家伙不想供我读书,难道还不想供你读书?
你可是他亲生的啊!”
“哥你小点声……我,我也是偷听昨天听爸和二姐说的。”
许原有些勉强露出丝笑容道,“其实也没什么……我高考分数最多也就读个三本,学费太贵出来也没啥前途,还不如当工人也行。”
“小原,这话千万不要再说了,当工人一个月才几个钱?
难道你以后还想过这样的生活?”
楚南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走,回家,我们必须把这事问问清楚!”
“别啊哥……别当老爸面说,他一会发火,我和你都没好果子吃……”许原急道,“还有,大哥二姐都在家里呢,昨天等你没等到,二姐夫今天又来了,就等着你来一起吃饭。
我刚才看老爸和二姐夫谈了会脸色很不好看,可别再自找没趣了啊。”
楚南一听忍不住发出声冷笑,许原不知道为什么继父许绍洋会生气,可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肯定是二姐夫上午得到消息说是自己要被公司开除,所以回家来兴师问罪了吧?
“没事,我会好好说的,反正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得读大学。”
楚南拉着许原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既然今天什么事都凑一块了,那正好,都一并解决了吧!胡同口距离家门并不远,许绍洋干了十几年钢铁工人,厂里给他配的也只是个两室一厅的老旧楼房,一家五口人住在一起可想而知有多么拥挤。
回到熟悉的旧房子里,楚南刚一进门便看见拥挤客厅中主桌旁坐着的继父和二姐夫王准,大哥许冬和二姐许洁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只有母亲周海兰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墙角。
岁月在她那原本漂亮的脸蛋上留下深深痕迹,曾经那个美丽的母亲如今已经成了真正饱经风霜的中年妇女。
一看见母亲脸上的皱纹和满是老茧的双手,楚南心里就不是滋味,感慨万千的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小南……你回来了啊,好好,我,我去烧饭,大家难得聚一聚……呵呵,那啥,你跟我去厨房洗菜吧。”
见楚南这么早回来,母亲周海兰似乎神色有些紧张的急忙出声,拉着他便要往狭小的厨房钻进去。
“恩哼!”
就在这时,继父许绍洋重重的发出一声,吓的周海兰顿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但依旧不停的朝楚南使着熟悉的眼色,意思很明白,让他不要乱说话,乱顶嘴。
早有准备的楚南朝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继父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不愿意把父亲这个词叫出来。
也许,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庭,受够了这个脾气暴躁又偏心的继父,受够了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这些家人!也许,是到了他鼓足勇气,改变这一切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了!“爸,你瞧瞧,这野种就是野种,回家了见面连长辈都不知道叫一声,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没规没矩,不像话!”
养尊处优的二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轻视的扫了楚南一眼,开口便教训道,“楚南,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还需要家里为你操心,你好意思吗你?”
楚南笑了笑没有开口,他已经懒得和二姐掰扯些什么,这个女人从小就看他不顺眼,这种尖酸刻薄的话他听的都快起老茧了?
今天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想拿自己开刀审问的节奏,不让他们骂痛快怎么行?
等他们表演完了,就该轮到老子发飙了!大哥许冬抽了口烟没敢坑声,主要他可比楚南差多了,游手好闲的从来也没个正经工作,自然也没好意思教训别人。
二姐夫这时咳嗽两声瞪了眼过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出声便道,“我说小舅子啊,你这水平也真是够可以的,我好不容易托关系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安排你去广告公司上班,这才多久啊,你这就捅出大娄子,要被开除了?
你可真行啊你……你这不是丢我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