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骏生看着已经准备把行李拿出来的父母,不带商量余地地开口:“爸妈,你们也去市里,这里没有你们的房间。”
胡一芳脸上的笑凝固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廖骏生,手几乎要发抖:“骏生你怎么能赶爸爸妈妈走!太不像话了!”
廖敖脸上挂不住,在儿子面前的威严完全立不住,他将手里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往下一砸,将廖骏生的玻璃茶几砸碎,然后指着廖骏生的鼻子骂:“你个不孝子你再说一遍!”
隔壁有点吵,已经躺上床的金今想。
他听到人的吵闹声,还听到一些物件相撞的声音,他其实不太爱多管闲事,但不知怎么就好奇了。
金今没有开灯,穿着睡袍把窗帘拉开一个小角,探出头去看。
廖骏生的车还停在路上,车门打开了,里面似乎已经坐了人,但可能人还没上全,所以车门还没关。
不一会儿廖骏生出来了,他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大概是行李之类的东西,他脸色依旧冰冷,将那两个袋子放进后备箱,金今看出来他的动作是克制的,他应该很想直接扔进去。
接着廖骏生站在车边等,这一趟等得有点久,金今攀着窗台的手都有些发麻房子里才又走出两个人,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两人上了车之后廖骏生才关了车门,去了驾驶室,在快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又开车不知去了哪里。
等黑色辉腾的车尾灯都不见了之后金今才回到床上,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大概能猜到隔壁发生了些什么事。
他对廖骏生的感情不是特别深,员工对老板也好、其他一些特殊情感也好,曾经还一度讨厌过他,可是这一刻金今是揪心的,他能察觉到廖骏生已经像一根绷到最紧最紧的弦,只能凭借原始的忍耐去做事。
金今觉得压着廖骏生的那块大石头似乎也压到了自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金今一直没有睡着,他想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那是廖骏生的事,与自己无关,可他就是睡不着,眼皮打着架,脑袋却还是挂念着什么。
直到他听到了若隐若现的车声,金今此刻也仅凭本能走到窗边打开窗帘,恰好看到廖骏生的车停进车库,金今站在窗边没离开,直到停好车的人从车库里走出来。
廖骏生还是那样高大冷峻,可这一刻金今倏然觉得他挺孤独的。
“喂。”
金今突然开口,刚准备开22号门的人抬起头,就看到小少爷惨白着一张脸看着他,金今和廖骏生对视,廖骏生的目光很淡,透着很深的疲惫。
“晚安。”
金今对他说,声音挺大。
廖骏生突然就忘了开门密码是多少,他盯着靠在窗边慵懒作派的金今,心中似乎一块大石落地,那些纷扰被一阵大风吹散,在天边露了鱼肚白的凌晨里,廖骏生也对金今说:“晚安。”
第二十三章放烟花
第二天便是除夕,西山公馆距离可燃放烟花的郊区很近,所以刚刚进入睡眠的金今很快被烟花爆竹的声音吵醒,他压着脾气起来把门窗关严,又给自己加了对耳塞,还是有些细小的杂音,但好歹能再次入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又有些黑了,金今透过窗帘缝看到远方高空升起的烟花,一簇簇蹿上夜空,划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烟雾。
金今感觉到床上的手机在震动,是唐岳打来的电话,金今接过电话:“喂。”因为刚睡醒所以鼻音有些重,唐岳在那边大惊小怪:“你什么情况?感冒了?那还能不能出来啊!”
金今缓了几秒神:“什么?”
“我们都在b城啊,一起出来跨年不?你生病的话我们去你那儿。”
唐岳语气豪迈,金今从床上坐起来:“你们怎么会在b城?”
唐岳咳了一声:“今年不是要大搞文化产业吗?老头子都被拉过来了。”
“你们怎么不去看?”
很近的某个郊外突然也开始放烟花,烟花声“嘭嘭”传进话筒里,唐岳哇了一声:“你在放烟花?”
金今拉开窗帘,那是西山公馆外隔了一条马路的地方,应该不算烟花燃放区,刚这么想着金今便看到公馆这边有两个警卫过去了,他回唐岳:“不是,别人放的,别见了,你们好好玩。”
金今没等唐岳回复便挂了电话,谁知道半小时后三辆特殊牌照的车开进西山公馆,警卫都是正规部队里的,认识这些牌照,一般都不会拦,金今在煮泡面的时候门前汽笛声大响,他走出去开门,便看到武湛从一辆军用白牌皮卡上下来,副驾驶的穆椋也正在解安全带,唐岳和蒋弈痕的车更加夸张不提也罢,金今站在门口无奈地看着这群人,唐岳和蒋弈痕一下车便去唐岳后备箱里拿东西,大包小包跟逃难似的。
“少爷开门啊!赶紧的外面冻死了!”
金今站在铁门里看着那一群人:“你们的爹妈上春n,你们想上法制频道?”
蒋弈痕为了耍帅只穿了两件衣服,见金今还不开门便“哎呀”一声,手脚并用地从铁门外爬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大袋子东西居然一点没有影响,金今有些呆愣,蒋弈痕边往家里跑边大喊:“冻死啦冻死啦冻死啦!”
“你开门吧,我爷爷给你做担保,今天你特赦,可以和朋友叙旧。”
唐岳催促着金今,金今眉头微蹙,但还是开门了,唐岳和刚刚蒋弈痕差不多的速度跑了进去,穆椋走在后面看了眼金今,金今紧张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