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林言在祝福和期待中于巴黎出生;
1997年,林言母亲从小洋楼失足摔落,去世;
1999年,陆含谦九岁,陈曦放着经纪人不做,去陆家做花匠。
但仅仅四个月后,她就被辞退,进了精神病院,一直至今。
林言沉默地盯着这条时间轴,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巧合。
这是一个非常荒诞的猜想,但同时又极其可怕。
他禁不住伸出手,摁在时间轴的每一行上,在脑中重新推算了一遍。
......这太荒唐了。
林言不禁想,这样一个毫无根据又谬妄的想法,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林言试图将它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但却仿佛某种禁忌,越是不被允许提起,越是忍不住去思考探寻。
直到傍晚陆含谦给他打电话,林言心中都始终盘桓着这个猜想。
“你今天加班吗?”
陆含谦在电话里问:“大概几点钟到家啊。”
“六点左右。”
林言道:“今天事务所有聚会,我不去,也不加班。”
“......”
陆含谦默了默,竟罕见地道:“你去吧,林言,你这样老跟同事不合群怎么行?要积极参与团体活动啊!”
林言莫名其妙,他一贯不喜欢那些相互阿谀奉承的酒局,去了非常尴尬,陆含谦也总是乐得他提前回家,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儿?
“或者我们今天出去吃?”
陆含谦竭力阻止林言立马回家,努力道:“我知道有家新开的日料餐厅,挺不错的,不如我们今天......?”
“我最近胃不舒服,不想吃日料。”
然而林言说:“直接回去煮点粥就可以了。”
“家里煮怎么行?我带你去四季粥铺——”
“到底什么事?”
林言蹙起眉,听出来陆含谦声音里有种与平时不一样的紧张,又拉着他瞎扯一气,有些不耐烦了。
“......”
陆含谦沉默着,不知所措着,站在客厅一大摊的玻璃碴子和水之间,欲哭无泪又心虚着。
傻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蹲坐在陆含谦面前直晃尾巴,咧着嘴“呼呼”地吐着气。
看那神情,好像还有点儿得意。
陆含谦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向林言描述他刚才一进门,就看到的这么一幕。
酝酿了良久,陆含谦终于鼓起勇气,瓮声瓮气道:
“就是那个什么......亨伯特,它把你的鱼吃了......”
第四十章
亨伯特惦记上林言的鱼,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先兆的。
在他们搬进大平层之前,它就经常蹲在鱼缸前“呼噜呼噜”地吐着气。
看向鱼缸的眼神,也又“慈祥”又“和蔼”。
陆含谦买它回来,主要是想跟林言献好,讨林言开心。然而没想到自打亨伯特进了家门,林言却连看都没怎么看他一眼。
他只关心他的鱼。
陆含谦十分恨铁不成钢,时常故意不给它加粮,指使亨伯特去问林言撒娇,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