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到了巴黎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看似巧合,实则很令人怀疑的事情。
先是原本说定的演出,邀请方临时又问他能不能多呆几天;
多呆也就罢了,白天林言宅在酒店里自己玩,沃尔却打电话来问他想不想在巴黎转一转,可以派司机带他去巴黎圣母院;
林言礼貌拒绝后,沃尔再次借口酒店饮食不好,在巴黎最好的中餐厅订了位置,向林言发出邀请。
林言有点烦了。
演奏钢琴原本也只是他的一个兴趣,这一年来,他在世界各地一边接着私人演奏,一边旅行。演奏费只是次要的,他只是想与多一些的人交流,以免自己在长久的独处中,变成社交障碍。
因此,他赴了沃尔的约后,却没有直接去那个指定的座位,而是相当有经验地去了斜对面的小平层。
一般来讲,如果想要不露面地观察对方,那里就是最好的位置。
林言根据自己的座位号大致推估了一下,在小平层靠右的第三个房间门上敲了敲。
屋里似乎有两个人正在闲聊,其中一个过来开门了,他看到林言后明显一顿,神色不太自然地道:“噢——上帝。”
林言朝房间里看过去:“沃尔先生在吗,我想我需要和他谈一谈——”
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戴森稍后位置一点的陆含谦。
事后陆含谦回想过很多次,觉得自己会暴露,全部责任都在反应过于耿直的蠢货戴森身上。
那个时候,陆含谦甚至连要不要继续探听林言的行踪都没有想好,他一度非常犹豫地觉得,既然现在林言过的很好,那么就再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就这么短暂地在巴黎相逢,然后再各自前往他方,将彼此放归于人海之中,会不会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林言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陆含谦完全没有一丝心理准备,他觉得当时自己的表现一定蠢透了。
因为他说:
“好巧啊,林言,你也在这里。”
......
那一顿饭,陆含谦简直吃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戴森抱着一种不知死的好奇心点了很多川菜,陆含谦丢魂落魄,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直到戴森以一种非常复杂的面部表情看着他,试探着问:“陆,你还好吗?”
陆含谦才回过神来,怔怔道:“啊?”
“你刚才吃了好大两个辣椒。”
“......”
陆含谦瞬间感受到口腔和胃里传来一股非常火爆的辣热,疯狂咳嗽起来。
林言递给他一杯水,陆含谦立刻吞了,但还是被辣得流下悲伤的泪水:
“好辣......”
林言有点想笑,但忍住了,又给他倒了一杯,陆含谦拿杯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之后陆含谦都没有怎么再吃东西,奄奄一息地点了个蔬菜三明治,坐在一边就着白开水吃完了。
之后陆含谦都没有怎么再吃东西,奄奄一息地点了个蔬菜三明治,坐在一边就着白开水吃完了。
“我要把这家店买下来。”
陆含谦哽咽道:“把他们的川菜厨子全部辞掉,谁再加一个辣椒,就让他蘸着芥末酱吃生蒜。”
戴森哼哼着歌摆手道:“噢噢,不,陆,那是没有良心的企业家,我们不可以。”
“钱在我手上,我说可以就可以——”
陆含谦踩了戴森一脚,却刚撒完气,才反应过来林言坐在这里,有点尴尬地补充解释道:“当然,我是说着玩的......”
林言神色淡淡的,衬衣袖子挽了一道,恰好露出细瘦的手腕,在一个人安静地吃饭。
他对陆含谦的话没什么反应,似乎没听到。
陆含谦摸摸鼻子,没敢跟他搭话。
吃完饭后,陆含谦送林言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