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去守护自己喜欢的东西。
小时候是永远活不了太久的鱼;用丝绸缎面给它们做窝,却还是死的很快的柯尔鸭;养着养着就没气儿了的鹦鹉。
长大之后是林言。
在这场梦的最后,是很久之前,陆含谦强迫林言给他咬的那一次。
林言奄奄一息地躺在他身下,陆含谦却又爽又满足,一个劲儿地跟大型犬似的搂着他亲。
他觉得特别餍足,总算把喜欢的人弄到手,磨平刺儿霸占上了的那种感觉。
但是画面一转,就是林言痉挛地蜷在他身边,口鼻都溢出鲜血的样子。
陆含谦直接给吓醒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陆含谦睁开眼发呆老半天,脑子还是晕的。
他梳洗了一下去公司,李楠却一看见他,就立刻道:“老板,太太今天找您找了一天了!”
陆含谦莫名其妙,随口说:“她哪次找我不是非得找到为止,这几个小时算什么。给我买个新手机去。”
“......”
李楠默了默,小声说:“太太这次不是吃醋,是在医院一直没人说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哭着想让您去看看呢。”
陆含谦想起来今天凌晨的时候,那么早她就开始疯狂连环夺命call了,觉得十分万幸还好当时把手机扔了。
“我他妈进医院的时候,她连一个电话都没问过,还指望我去看她呢。”
陆含谦语气漫不经心,把桌子上的一叠文件挪过来开始一封封看:“让她等着吧。”
但是八点多的时候,陆含谦刚拿到新手机,还没来得及把陆太太拉黑,她就已经先打过来了。
“儿子。”
陆母带着哭腔道:“你来看看妈妈。”
陆含谦用肩膀夹住手机,一面就着翻开的文件签字,一面漠然说:“没空,忙着呢。”
“妈妈可能生病了。”
陆母道:“我总是感觉很难受,但是医生不肯告诉我哪里有问题。”
“你要不去精神科看看?”
陆含谦戏谑道:“指不定人家给你开点药,一下就药到病除了。”
“......你是妈妈的希望。”
陆母老生常谈,泫然欲泣说:“你一定要站在妈妈这边......等以后你爸爸不在了,陆家的钱,都是咱们的。”
陆含谦:“.........”
陆含谦突然有点怀疑陆太太对陆北征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有点不太正确的认识。
“我不知道是哪里病了。但如果要做手术,你会给妈妈治的,对么?”
陆母道:“你都给那个律师找到器脏源做换心手术,妈妈总比一个痴子强吧......”
“你需要找?”
陆含谦冷笑:“我还以为你如果一有什么性命之忧,就会不管不顾地要我做配型给你换呢。”
他想起来李楠报告的结果,当初使得林言母亲精神失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陆母。
难怪当初她见到林言第一眼,会失魂丧魄吓成那个样子,陆含谦当时竟然都没有多一个心思去查一查。
但是他冷嘲热讽的话说出口,陆太太竟然罕见地沉默了。
“......不要你做配型。”
陆太太有些吞吐地道:“儿子,妈妈不要你来医院,你不要来了......答应妈妈,万一以后有什么事,也不要这么做,好么?”
她像绞尽脑汁地寻找着什么借口,好将这一点圆下去。
陆母结结巴巴地接着说道:“妈妈......妈妈爱你,妈妈舍不得的。”
这场对话已经持续了足够长的时间,令陆含谦几乎没有什么耐心再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