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打哈欠,见状满面疑惑,胡乱比划道:“呀呀!原来是小姐,您,您怎么醒了?快随我去穿衣洗漱吧。”
白棠听罢,抽身蹦起,嘴中附和道:“兰心姐姐所言极是,您可别着凉了。”
“我去做早膳。”
不等人开口,她便一溜烟跑出院,独留下二人,倒让秋颜宁哭笑不得了。这丫头性子与多年后可略有不同,平日内里心事重重,遇事沉稳,哪像现在这般活泼,易逗趣。
太不中用了!怎么脸皮就薄了?
白棠奔出院,凉手贴上微烫的脸,皱着眉,稚气的面容难得流露出困惑。
她一仰头,原来红轮已升,其光刺目绚眼,她眼微眯,低头沉吟片刻,暗道:兴许……是太热了。
“想这么多做甚?不如快些去拿食材。”白棠狠狠啐道,敲了敲脑袋。
轻舒了口气,心态恢复极佳,正待她迈步,竟见不远处几名侍女探头探脑向她招手,表情颇有些期待。
白棠自然识得几人,嘴角嗤意一扬。
这帮丫头在秋府底层赫赫有名,专探消息,听人八卦,可谓:眼大、耳长、嘴多。活像腐肉堆上的臭蝇虫,哪里腥气大,便往那儿凑。
若非惹是生非之徒,她待人皆一视同仁,况且自己经常与这帮人打探消息混的熟,自然要去打声招呼。
走上前,她不解道:“几位姐姐可是有事?”
那几名丫头相互对视,推出一名年龄稍大的绿衣侍女,侍女拢着袖,笑呵呵道:“妹妹呀,姐姐知道你这人一向好。”
白棠露出讷色点头,绿衣侍女见罢凑拢了些,小心翼翼道:“你可知昨日之事——”
白棠闻言,“啊”了一声,与几人拉近,兴致勃勃说道:“昨日我傍晚回院里就被大小姐唤去备水了,隐约间…似是听到了什么,却不曾观看。姐姐们可是知道些状况?”
丫头听完,不觉有些失落,难免外露扫兴之色。可见白棠好奇,眼巴巴望向她们,又云里雾里的模样,平日关系又不差,再加控制不住嘴,便有人出面讲道:
“小棠妹妹哟,你是有所不知。昨日大小姐与嫣小姐打起来咯,我可是听人说嫣小姐出来时被搀着,整个人披头散发的。还有!还有!大小姐平日是什么性子晓得的,可昨日晚膳她竟把二小姐说羞了……”
“原来如此——”
白棠边听,边露讶色,又忙不迭道:“我想起来了。”
几人纷纷侧后,道:“想起什么了?”
“大小姐昨日说,今后可不比往日,若我等再敢造次惹事,——”白棠顿了顿,模仿秋颜宁,眸光忽暗,冷冷深沉一笑道:“自有处置之法,绝不姑息。”
话落,众人被这话惊起一身鸡皮,再加白棠表情惟妙,一个个被吓得打寒颤。她们本身就是胆小,以倒转传闻混日子,此话虽半信半疑,却又畏怕。
见状,白棠唇角微勾。
她倒不是真想吓几人,结果反应如昨日所想,而今就欠这几人把消息传远了。
“小姐唤我去处理早膳呢。”
收回表情,她退身道:“几位姐姐往后再聊,小棠先走一步。”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