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雀把那张小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入莲花灯内,点燃灯芯,烛光从莲花灯内部照出,把涂了红色汁墨的莲花花瓣映的更红更艳,双手捧着灯慢慢放在水面上,用手轻轻拨动水面,波纹荡着莲花灯一点一点移向河中心,然后顺着水流漂走。
“哇,好漂亮!”叶子这个从没离过采荷镇的小姑娘对新奇的事物最是向往,仅仅一个不太像样的莲花灯都让她大呼好看。
苍雀把另外的一个莲花灯点燃放在叶子的手中,说:“你来。”
叶子开心的往前小进两步,她胳膊短,这样会离水面更近,她学着大哥哥的样子,双手捧灯小心放入水面,那紧张的模样生怕把灯放歪了就会熄灭一样。
“漂走了!大哥哥,它漂走了!”叶子高兴的欢呼起来。
苍雀双瞳里映照的是那渐渐飘远的两盏莲花灯,两点微弱光亮占据了他整个目光。他先是表情淡然,然后微微浅笑,接着笑出声来,最后竟然有了哭腔。
上次,他想了半晌,墨洇了白纸也没写出什么心愿,这次,他写了三个字:我想他
叶子笑脸看到大哥哥滴落的眼泪后立马转变成了难过,这一年的相处,她时不时见到大哥哥不同的样子,会时常发呆或者独自发笑,她是个能早当家的孩子,她知道大哥哥心里藏了个不可触碰的人。
感情是会渲染的,叶子呜呜的哭起来,抽抽搭搭的说:“大哥哥,你...喜欢的人...不要你了吗?”哭的太难过,说话都连不一起了。
苍雀依旧望着远处的微弱烛光,声音很轻很慢的回到:“不是他不要我了,是我配不上他。”
叶子哭的更凶了,走过来抱住苍雀的胳膊抹眼泪:“她是个...很尊贵的人吗...呜呜...”
这次苍雀把视线收回,抹去叶子脸上的泪痕认真的道:“是,他是个很尊贵的人。”
这日石铁如往常一样在鱼摊前卖鱼,叶子坐在小板凳上面,手里拿着一张美丽的画,画的是一条延绵宽敞的河流,上面飘着千百盏光彩夺目的莲花灯,在画的左上角还写了一句诗:入骨相思君知否。
叶子只觉得好看,便问大哥哥要了过来时时拿出来欣赏,都盯着看了几天了也不觉厌烦。
一个姑娘停在鱼摊前,竟是以前那个高挑女子,她今日没有看到那人身影,狐疑的问道:“大哥,那个公子今日怎么没来啊?”
石铁看她问的是苍雀,便笑脸说道:“我兄弟啊?可能近日比较劳累,我就让他在家多睡一会,没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