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叫轲比能罢。”
忽而屋外一声鹰叫,尼尔桑垂首出去到了农家后面的菜园子,树下影着一人。
“参见左贤王,探子来报,狄赖果然与大晋太子有来往,凉城那边传来消息说他夫人在黑水河畔找到了商战的腰牌,他可能被狄赖给抓去了没死……”
尼尔桑进来时,檀石槐正在院中教牛娃拳脚功夫,轲比能小媳妇似的端着茶壶在一旁。
尼尔桑附到檀石槐耳边把暗卫之事禀报了,檀石槐挑了眉,“哦?他还活着?去打探一下,看她们什么时候出发,偷偷跟上。若真是狄赖干的便暗中帮她们一把,不要真被狄赖给灭了,不然以后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打仗多没劲。”
而宋瑾接到狄赖派人送来的信气的脸色铁青,见刘成安进来,把信揉团塞入了袖口。他只差把檀石槐的脖子按在他刀下了。居然让他给逃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居然把消息压到今日。这个蠢货,希望不要坏他大事。
刘成安进来喜滋滋的道,“殿下,刚才楚君一行人回来了,说在黑河边发现了商将军的腰牌,他可能还活着呢……”
“是嘛,临安要是活着真是太好了……”宋瑾脸上一派喜气,半垂的眸底却是寒光一闪。
刘成安毫无察觉,附和道,“哎吆,谁说不是呢,这人人都说楚君能干,让奴才说这还真是,这分明没一点儿希望了,她一去,嗨,还就真有了希望……”
宋瑾静静看着这位从小贴身伺候他长大的大太监,连他也向着楚家吗?他嘴角牵起一丝笑,“公公吩咐厨房帮孤再做碗粳米清粥来。”
刘成安听见宋瑾的吩咐止了话头,“……太子怎的想起喝粥了?”
“记得在孤最冷的时候是公公喂了孤一碗热粥,直暖到孤的心窝,”他起身走到窗口,推开窗户看着远处寒风肆虐下被卷起的股股尘土,“这边关极冷,孤想再喝一碗暖粥了。”
宋瑾背着身,刘成安没有看到他阴鸷的眼神,只看到窗外肆虐的风,自以为太子真的冷了,答应着赶紧出去吩咐厨房。
宋瑾转身走到书架旁,盯着书架某处半响,伸手从后面取出来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子,打开塞子倒出一粒白色豌豆粒大小的药丸,又原样放回走到书案前坐下,把药丸放在茶碗后,对着窗外轻轻道,“待会送些人参鸡汤来”。
当刘成安端着粥进来时就见太子盯着一碗茶出神,他摇了摇头心里叹气,估计朝廷的诏书就要下来了,难怪最近太子老出神。他轻声唤道,“殿下,用膳了。”
宋瑾起身的时候右手扶着案,无名指轻轻把那粒白色小药丸拢到手心与曲起的指腹之间。等刘成安盛好了粥后,他不动声色的暗用内力把药丸碾碎,端了粥接勺子时,右手不着痕迹的把白色药粉撒到粥里。他搅了几下,丝丝缕缕热气卷着米香氤氲开来,宋瑾低头闻了闻,“很香。”但是终究少了一份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