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也不怵,淡淡道:“你自己问他。”
其实外面那人看里头这情形,也能猜个七八分,脱掉的盔甲,衣衫不整的宋芷,再傻也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其实监狱里头这种事很多,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天碰到个硬茬,这事再闹起来,就闹大了,不好收场,因此那狱卒虎着脸,骂了宋芷几句,倒没再干什么,拉着被打得很惨的那位匆匆走了出去。
可惜宋芷运气不好,一时威风逞完,到底人家是地头蛇,隔天便找了个借口,几个人把宋芷毒打了一顿。
而且这些人下手阴,专挑那种表面上看不出太多伤害,实际非常疼的要害部位打。
宋芷在地上蜷成一团,护住了脑袋,挨着拳脚,疼痛倒是次要,他只是觉得屈辱。
几人打了半晌,停下手来,怕把人打死了,见宋芷一动不动,昨天被宋芷打的那人便朝宋芷脑袋踢了一脚,说:“装什么死?”
宋芷被踢得脑子发晕,却突然被人用脚踢着翻了个身,随即有人拉开了他的腿,宋芷来不及反应,就感到一阵锥心的疼从两腿间传来。
“啊!”
宋芷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于痛楚中睁开眼,只见一只脚正踩在自己两腿间,用力地碾。
“这样可还爽么?”有声音带着戏谑,在脑袋上方响起,宋芷没力气抬头看,只能听出来是被他打的那个。
宋芷登时不肯再出声,咬紧了牙关,直咬得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哄笑声充斥着耳朵,带着嘲讽的,不屑的,戏谑的,像是猫在逗老鼠。
坚硬的鞋底踩在要害部位上,以要踩坏的趋势毫不怜惜地碾压踩弄。
宋芷何尝受过这等对待,他偏过头,捂住脸,不忍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样的酷刑并没有持续很久,打也打过了,羞辱也羞辱过了,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其中一个朝宋芷吐了口唾沫,随着“咔嚓”落锁的声音,世界安静下来。
那几人的声音渐远。
宋芷脱力似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想,他还在苟延残喘什么呢?
既然已经不打算活着出去,又为何在这狱中苟且偷生?
宋芷擦了擦脸上的唾液,扶着墙坐起来,半靠着墙壁出神。
腿间还在火辣辣的疼,他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也不想去看。
羞辱,难堪,种种情绪堆积在心头,胸腔堵得难受,宋芷手里握了一把杂草,只觉得头脑依旧发懵,血液不停地上涌。
终于,一口血吐了出来。
暗红的血迹斑斑驳驳地落在囚服上,落到稻草上,触目惊心。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