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只好继续哄他:“我知道错了,要不是您及时赶来接住了我,真不敢想会变成什么样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凌松有些不满地截断了他的话,“下次还敢不敢?”
“……”凌凌把脸往被子里埋了一点,默默地不说话了。
凌松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认错认得这么利索,然后下回还敢是吧?”
“如果是您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坐视不理看着您受伤啊……”凌凌躲在被子里小小声念叨着。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凌松转过脸去咳嗽了一声,最终还是把这件事轻轻放下了,飞快叮嘱道:“医师说你睡了几天烧反而退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给我好好休息别再想这么多有的没的懂了吗?”
“都听您的。”凌凌这会儿倒是乖得不行,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来勾他的手指,“您不要责怪初桃,可以吗?”
凌松无奈道:“我就罚了她一个月俸禄,放心了吧?”
毕竟是凌凌拼了命也要救下来的人,他总不能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一个月会不会太多了……”
“嗯?”
凌凌立刻改口:“我也觉得这样处置实是再好不过了,将军英明。”
他鲜少像这样胡闹,凌松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揉乱了他软塌塌的一头乌发。
初桃消失了好几天,再次出现在凌凌面前时,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身前。
凌凌被吓了一跳,好说歹说让她先抬起头来,便看见自己向来沉稳的贴身侍女满面泪痕,无声地哭得惨兮兮的。
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袖口掏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初桃低声道谢后拭干眼泪,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双手将一张泛黄的纸张高高举过头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将军说了,从此初桃的命便是公子的命,”
凌凌愣了一下:“他、唉……你是自己愿意的吗?”
初桃闻言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声音竟是又带上了哭腔:“公子若是不信初桃……”
凌凌连忙制止道:“好了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起来说话。”
他再三推拒,实在是再没办法,只得先将那张奴契妥帖地压进了抽屉的深处,心里却是盘算着若是日后初桃觅得了好人家,再将奴契连着嫁妆一起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