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刚这般想着,又有一人开口,开口的不是盛姮,不是来者,更不会是容修自个。
而是禅房里的那人。
“进来。”
话音落,不速之客便堂堂正正地走了进去,徒留寒风中的二人,大眼瞪小眼。
……
不知是因唐堂的笑太具感染之力,还是因唐堂这人太过讨喜。
面无表情惯了的玄归大师见唐堂一入内,便展露一笑,唐堂见后也是一笑,随意地盘腿坐在了空着的蒲团上。
两人对坐,只是笑,却无言。
良久后,玄归问道:“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唐堂叹道:“皇帝陛下都跑来我家门口,敲着门,对我说,请君出山了。若我再不来,岂不是显得比诸葛丞相的面子还大了?”
玄归道:“你的面子哪日小了?”
唐堂嘿嘿一笑,道;“大师这般说,便是折煞我这小小御厨了。”
玄归道:“天下间,怕是还寻不出像你这般放肆的御厨。”
唐堂哼了一声:“若不是瞧着你当年没了儿子,我才不会进御膳房那破地方,早在京城里开酒楼了,说不准如今,已然开了好几家。”
玄归道:“若你不进御膳房,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怕是早便没命了。”
唐堂想了想,轻点了下头。
诚如玄归所言,若不是他护着自己,自己怕是早便死在老妖婆的阴诡手段下了。
一言及此,两人皆是沉默,委实不愿多提那些旧事。
沉默半晌,唐堂难得认真恳求道:“见见吧。”
玄归道:“给个理由。”
“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大美人,你便不好奇?”
玄归双掌合十,闭目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
唐堂知这个理由是不大好,便换了一个,道:“美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贫僧早已斩断尘缘,何来儿媳?”
唐堂听后皱眉,心想,这个理由确然也不大好,随后,他绞尽脑计想了一番,竟想不出一个好的。
想不出来,便不想了。
“门外那位是我义妹。”
玄归睁开双目,皱起眉头,道:“荒唐,她分明是你的……”
唐堂抢道:“我本就是这般荒唐之人。”
玄归无话可说,又合上了双目。
唐堂见后,笑得更为灿烂,道:“所以你必须一见,就当给我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