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了。宋老师送我过去,我就又想送宋老师回来,有这时间还不如做一次呢。”时钟开始收碗筷,“我洗个碗就走啦。”
这几天是正常上班,时钟赶到宋祺佑家时宋祺佑就要去学校了,虽然宋祺佑中午回家吃饭,但时钟晚上离开得早,两人相处时间就只有两餐饭。接连几个夜晚,宋祺佑在楼道与时钟吻别时,总是有点惆怅。
等考完没什么事我就不来学校了吧。期末考试那天,宋祺佑站在讲台上想。
学生们习惯踩着点来,九点开考,八点四十两个考场里的人都还只有一半,接下来五分钟人却差不多来齐了。宋祺佑和助教边分着卷子和草稿纸边说:
“座位表在大屏幕上,第一排不坐人,每一列的坐法在黑板上。找到座位后留下笔、学生证等,草稿纸会发不需要留,与考试相关的东西全部放到第一排或最后一排,否则以作弊处理。手机和其他通讯设备关机,如果在考试过程中响了,一律以作弊处理。要去洗手间的同学赶紧去,考试过程中原则上不允许去洗手间。”
这话每场考试都这么说,实际上并不会像它看起来那么严格。宋祺佑从他本科当助教起到现在自己教书,监考时遇到过一场考试去三次洗手间的,遇到过手机响个不停的,最奇葩的是遇到过一个男生懵懵懂懂拿课本垫着答题答了大半场,被宋祺佑问垫着的是什么才惊慌失措地把课本交了出去,苦着脸说自己真不是故意的。这些学生也都没被怎么样。
八点五十,宋祺佑看人不差几个了,准备提前一点发卷,刚走下讲台,外面又跑进来一个人,围巾围住半张脸,穿全黑羽绒服,羽绒服下漏出藏蓝色带碎花的裙褶,长皮靴踏着水泥地“咚嗒”响,着急地问:“老师,座位表上没有我。”
把脸全遮住听声音宋祺佑也知道这是他的时钟,只是他出门前时钟还在洗下了面条的锅,怎么突然就跑来了。他把草稿纸给助教让他先发,问:“同学,这是原子物理课的考试,你没走错吗?”
“没有呀宋老师。”
“另一个教室看了吗?”
“看了,也没有。”
等着被传到草稿纸的学生们纷纷看戏,宋祺佑拧着眉使眼色:怎么了?
时钟委屈巴巴:我来找你呢。
全体都有:不接着问姓名学号吗
宋祺佑与他对视了半分钟,叹口气认输,拿了三张草稿纸给他:“那你坐e12吧。”
e12是最后一排过道边的位置,时钟小跑着过去,摘下手套往手心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