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完全没有头绪。
总之一点,阿蘅现在身体很好,这便够了。至于其他的……
元幼祺大口吞下一枚小巧的点心,恨恨地咀嚼着。唯有如此,她才能暂且忘记那些可怖的事。比如,今夜,父皇将会对顾蘅做些什么。
她这副模样,让韦贤妃看得更觉心疼。
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脾气秉性、心中所想,她最是清楚不过。
摸了摸元幼祺的脑袋,韦贤妃柔声道:“沾了半日的尘土,去后面沐浴一下吧。”
元幼祺却轻轻摇了摇头,“不了。孩儿一会儿回府,再洗吧。”
韦贤妃哑然。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顾蘅今日初入宫,元幼祺对她曾经又是那样……怎么可能不缠烦着自己赖在凤仪宫呢?
谁都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自己心爱的女子,今夜可能躺上自己父亲的床,这该是怎样的折磨?
宝祥她才十六岁啊!她若是不在意,那日怎么会在听到自己所说的皇帝已“不能人道”的时候,那般欣喜难掩呢?
“那便好生回府去,让风柔服侍你好生沐浴了,再好生睡个饱觉。”韦贤妃按下心中的诧异和早准备好的一肚子规劝。
自己的孩儿识得大体,懂得何为轻重缓急,这是好事,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不合时宜的揭开她的痛处。
元幼祺听到风柔被提了出来,还是与服侍什么的有关的话题,脸旁红了红,小声道:“孩儿自己可以的。”
韦贤妃笑笑,也不反驳。
在她的心里,始终认为,风柔是比顾蘅适合元幼祺百倍的女子。
容貌自是配得上的;性格该爽利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该体贴的时候又温柔到了十分;有头脑,还会武功;最最重要的,爱宝祥至深……除了出身差些,旁的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可唯有这样知根知底、没有旁的依傍的出身,才是最让人放心的啊!
韦贤妃实在不懂,放着眼前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她的孩儿又何必舍近求远?
元幼祺带了唐喜,悻悻地离开了凤仪宫。
她快步朝着南宫门的方向疾行,生怕自己慢上半步,就会忍不住折回身,跑去禁宫东北的燕来宫。
那里,今夜,将是她的父皇留宿的地方。
而那里,还有顾蘅……
纵是知道父皇不能人道又如何?阿蘅一个弱女子,父皇对她做什么,不都是手到擒来?
那样的人,连杀人夺妻这种丑事都做得出来,鬼晓得,他今夜会对阿蘅做出什么来!
谁说的,不能人道,便不能做别的!
元幼祺尚未意识到,她已经将她的父皇归入了卑鄙小人的行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