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祺被墨池问得目瞪口呆,直觉脑中一个轰雷接着一个轰雷的炸响,震得她头皮发麻,头发恨不得根根直立。
“朕……朕……”
元幼祺结结巴巴的,“朕”了半晌,也没“朕”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把自己急出来一脑门子的冷汗。
墨池了然轻笑,抿嘴道:“陛下冒汗了。”
一行说着,一行还体贴地执了绢帕,替元幼祺擦拭额间的湿汗。
那幅绢帕是墨池随身用的,沾满了墨池的气息,照理说该让元幼祺觉得安心才是。
然而,事实并不是。
沾染了墨池气息的绢帕一旦贴在额上,又缓缓地擦拭过,元幼祺就被害得一个激灵,她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咳!什么捉什么奸的!
元幼祺在心里大啐了自己一口:用词不当!
可是,这种感觉当真不妙。
她动作发滞地按住了墨池为自己拭汗的手腕,勉力挤出了一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笑容来。
墨池古怪地瞧着她。
两个人呼吸相闻,元幼祺却如坐针毡。
“阿蘅,朕的后宫,其实……唔,其实徒有虚名。”元幼祺总算还有些急智,她极快地寻到了最恰当的形容词汇。
“徒有虚名?”墨池唇轻启,重复着这个词。
接着,她霎了霎眼,仍是似笑非笑地瞧着元幼祺:“什么意思?”
这、这气场!忒、忒强了!
元幼祺震慑于墨池周身的气度,顿觉后背上被陡然压上了三山五岳,无比的沉重。
她的喉咙不自然地滚了滚,干涩得厉害,被惊吓的。
幸好她是做惯了天子的,不会被墨池当场吓哭,尚能挣扎着为自己的“清白”做一辩解----
“‘徒有虚名’的意思,就是……就是她们只是妃嫔,徒有妃嫔的封号,如此而已。”元幼祺结结巴巴道。
墨池眉峰微挑,呵笑道:“陛下不妨再细细解释一下。”
元幼祺额间被擦拭去的冷汗,突的又冒了出来。
这、这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吗?
她嘴角抽了抽,认命地又道:“就是说,朕并没有与她们有、有什么……”
她说着,斜着眼睛,偷瞄墨池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