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和问:“你在那周记里是怎么写你爸爸妈妈的?”
珍珠说:“照实写了,说爸爸是个能干的木匠,妈妈是家庭妇女,做饭很好吃。”
“你这丫头怎么关键时刻犯傻,如今外面的人都嫌贫爱富,没钱的还得装阔气呢,你该写家里是开建筑公司的,你爸爸挣的钱多,所以你妈妈才不用上班。”
“我不想吹牛,再说爸爸做木匠也能挣不少钱啊,只是尤吕红孤陋寡闻不知道行情,我打赌她根本看不出妈妈送她的那条披肩是正宗的苏绣工艺,她就是个乡巴佬,只认识那些带logo的东西。”
美帆有过类似遭遇,非常理解侄女的感受。
“没眼光的人当然不识货,但如今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有眼光呢?爱名牌的大部分是跟风而已。”
千金分析尤吕红的心理:“她不来家访,是不是看我们家在长乐镇,以为我们是贫穷的乡下人?”
贵和冷笑:“那还用说?我读书那会儿,也有老师背地里说我是乡下人。不过我老师是正宗的申州土著,嫌弃乡下人还说得过去,她们那老师自己就是乡下来的,有什么资格小瞧人。”
“不管是谁都不该用歧视的眼光看别人,那样太小家子气了。”
千金咬牙切齿,把手里的葱当成尤吕红狠狠地扒。
美帆对佳音说:“她们班主任人品太差了,我看你们应该考虑给她转学,不能把孩子交给那种老师。”
珍珠先于母亲反对:“我不转学,爸爸给我交了6万块钱的择校费呢,这才刚进校三个月就转学太浪费了。而且我现在转学就等于向尤吕红认输,我才不要呢,偏跟她斗到底。”
美帆劝她别意气用事,千金另提建议:“不转学,转班也行啊,大嫂,就去找校领导交涉一下,给珍珠换个班主任吧。”
佳音一时拿不定主意,回说等丈夫一同商量。
正说着秀明拎着一只大号的购物袋跑进来,耸肩扛背,好似缩水的织物。
“冷死了冷死了,今天怎么这么冷啊,鼻子都快冻掉了。”
他的耳朵和鼻尖果然通红,出了疹子似的,像长冻疮的前兆。
千金也从街上回来,外面是很冷,可还没到天寒地冻的程度,怎么能把身强力壮的男人逼成这副窝囊样。
“大哥这么快就年老体衰了,如今到处都有空调,车里也有暖气,从停车场回来不过三分钟,怎么就冷死你了。”
秀明解释:“我车上没开暖气,还开了车窗,那风刮得像刀子,你去试试就知道有多冷了。”
众人齐惊,千金呼斥:“你有毛病吗劝你放弃吧,你那脑子质地本来就稀薄,被冷风一吹会成冻豆花的。”
“鬼扯什么我是给珍珠买了冰淇淋,怕在车上化了不好吃才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