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暖和的被窝中,林婉使劲把宝宝整个人都抱入怀中,其实宝宝的爹是谁,结果不都一样吗?不知名的强暴犯,知名的云天鹤,一个找不到,一个不能认,都一样,全当没那个人,但有件事是时候办了,嘟嘴亲亲孩子头顶,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不久前灵光一闪,好像记起了你爹的姓。”
小石头推开她,翻身坐起,黑黝黝眼珠里充满欣喜:“他姓什么?”
揉揉他头发,慈爱的眨眨眼:“他姓云。”
“真的吗?太好了,林婉,那你快给我取大人的名字,有姓有名。”宝宝伸手抓住母亲手臂用力摇晃,可见有多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取名……抬手摸向宝宝的脸颊,皮肤还是这么嫩,最后拇指滑动到孩子那双黑晶石一样的眼睛上,坚定说道:“虽多尘色染,犹见墨痕浓,云墨,墨汁的墨,以后你的名字就叫云墨!”
“云墨……云墨……我以后就叫云墨。”小石头刹那间,欣喜若狂,第一次咧开嘴,笑得天真烂漫,弯腰扑进母亲怀中:“娘,谢谢你!”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给子女取名,是为人父母应尽的责任。”我的小石头,你终于有属于你自己的名字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吵着找爹爹,属于云天鹤那份父爱,娘一并给你,咱们母子注定与他只有浅淡缘分,他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全阳宫掌门,我们过我们自己的。
云天鹤没任何错,所以她不能去怪他,孟雨都说了,他救她,而她救他师兄,当初会想着把孩子生下来,还回到青岩村,想必就没计较这事,更没想过去找云天鹤负责,只是一场交易,银货两清,怪只怪天意弄人。
好吧,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而且还是条好路,这么可爱的儿子,现在老天给她变没了,她还不干呢。
离开这天,陆天池带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亲自将他们送出城,说过几日也会启程,等到了孚琅城回合,还把武林令交到了小石头手中。
“阿弥陀佛,有劳施主了!”
“哪里哪里,悟法小师傅,等归来时,记得一定要来天刀门小住,这里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住一辈子都行。”陆天池说着说着,就直接把小孩儿给抱起来了,还来了个顶牛牛:“我们都很喜欢你。”
小石头脸颊绯红,不太习惯被别人抱,立马向林婉伸出双臂。
某女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将宝宝接过,越来越重了,幸好那棍子杵在地面,否则真抱不动:“这些天麻烦陆门主了,那么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陆天池拱手道别。
临上马车前,林婉还是没忍住,偏头看了前方那辆马车一眼,从那夜后,她再没见过他,都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果不其然,因为我先爱了,所以什么都愿意替你去扛着,也没错过惜白瞪她那一眼,里面是赤果果的厌恶,半点不掩饰,看来送小石头狐裘也并非好心过头,而是知道她和云天鹤的关系。
要不干嘛一边对兰纹他们所有人都和颜悦色,一边来厌恶她?很正常,惜白喜欢云天鹤,早在云鹤居时就发现了。
这个女孩儿是爱惨了云天鹤,爱到不惜接受了他的儿子,回以一笑,弯腰钻进马车。
你恨我又有什么用?他会为你所动吗?他的心里容不下一个人。
“你这放得也太彻底了吧?”
还是一片树林,只不过不在山脚下,而是一片青绿色枫树林,四下无山,白衣道士们排着队等着领取饭团,一人五个包着美味菜肴的白白饭团,兰纹和林婉负责发放,兰舞打下手,发现林婉自始至终都没给云天鹤拿食物过去的意思,不由打趣。
林婉笑而不语,继续给那些人将饭团用大片树叶抱住发放,对于云天鹤,她希望永远不再有交集,那个微笑,她想这辈子都无法忘怀,那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最残忍,最最不想看第二次的表情,不是讨厌那人,而是她怕相处次数越多,越深陷,快点比武结束吧,然后想看都看不到了。
时间能治愈一切的。
也不知是梦醒,还是孟雨那番话,她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好像长大了,成熟了,老了十多岁,再不是那个没心没肺,再苦再难都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了,可笑的是,人家压根就没回应过她,单相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是真的想再也不见,可惜命运总把他们安排在一起,这一路又得走近一个月。
孟雨这回是真忘了照顾自家掌门,长久以来都是林婉去伺候的,因此都快吃完了时才发现云天鹤还在打坐,赶紧接了一份递过去:“掌门师兄,用饭吧。”
云天鹤睁开眼,盯着面前的饭团出神,似乎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惜白也送上一碗美味豆花和调羹:“师兄!”
“师兄?”孟雨不解,怎么了?没得罪他吧?脸色也太难看了,址雇欧排套永铮搁置石台上面。
片刻,男人才伸手拿起一个往嘴里送,但那晚豆花却是没碰,以往也是这么冷漠如冰,但孟雨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更难亲近,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非得她林婉来才行?
惜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不住痉挛,那么的疼,她也不知道一向对师兄殷勤的林婉为什么会刻意回避,几乎没再看师兄一眼。
等人都走后,云天鹤才将饭团放回盘中,看看手指上粘泥的饭粒,在帕子上擦擦,起身脱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