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认真。
我思索了一个方法。在他读的时候飞快地写下了简体汉字版的同义字,来不及写同义字干脆先标注了汉语拼音,等得空了再仔细琢磨。
这种认字的方法我不是没用过,念小学时,英语老师先教认英文字母,还没教音标,我死活记不住字母的读音,只好在每个字母旁边标注汉字或汉语拼音,比如“iu”。
我沾沾自喜,一度将这种方法教给周围同学,为此还成了当时班级里的风云人物。
我练了一下午的字,连厕所都没上一个。
沈月卿也核算了一个下午的账本。
他还给我布置了学习任务:一本字集里面有三百个常用字,一天认二十个字,分半个月学完。
他每天会抽查我前一天的学习情况,学习三天可以休息一天。
第一本书学完再学第二本。
我完成了今日的练字任务,认认真真地收好书,同他告别。
出了院门,左转右转一瘸一拐翘着屁股准备回朝林苑。
来的时候我憋着一肚子火,还带着一锭金子。走的时候我好像没那么气了,但那锭金子也被他拐跑了。
沈月卿……是个性格很复杂的领导呐。
回朝林苑的路并不远,但也不那么近,在路过曲廊前面的潋滟池时,我被人叫住了。
王府里有一处地儿叫曲廊,是府里的高级会所,里面的人都是王府来贵客时负舞的琴女,平日里不用做活,当小姐养着的。
曲廊里的姑娘我见过一次,她们容姿无双,冰雪美丽。随处往哪里一站,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叫住我的是曲廊里一个名叫姚丽的琴姬,她身上穿着繁复精致的粉色衣衫,头戴一支紫金色的步摇,眉心绘着粉色的花瓣印记,十根手指的指甲用凤仙花染成了粉色。
她一开口,便是傲慢与偏见的古代版:“那边的,去把我的耳环捞上来。”
她的左耳上挂着一只通体碧绿的耳环,另外一边的耳朵上什么也没有,应该是掉进了潋滟池里。
潋滟池是王府内种植荷花的人工池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一只碧玉耳环掉进去,凭一己之力来捕捞,是几乎不可能捞上来的。我虽然水性还不错,但刚刚退烧,屁股上又有伤,断然不可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妖怪卖命。
我径直走开了。
姚丽见我不理她,气呼呼地追上我,推了我一把,我差点撞到旁边的树上。
“你竟然不理睬本姑娘,一个粗使丫头,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当心本姑娘告到宁王殿下那里去,把你的脑袋摘了!”
……这狐假虎威的,有点严重了。
虽说琴女贵养,粗使丫头贱养,但奴毕竟是奴,再怎么被主人宠爱,毕竟还是奴。
摆出自己是主人的身份排场来,总有一天会死的很惨的。
“碧儿,柔儿,替我好好教训这丫头,今天我非把她扔进潋滟池不可!”
碧儿和柔儿是她的两个侍女,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身材比楠丁还要粗壮结实,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捕捉到了我。
在挣扎的过程中,我怀里带着的准备带回去复习背字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柔儿拾起了那本书递给姚丽,姚丽翻了一页后脸色微变。
“好你个大胆的丫头,竟然还偷书!这书的纸张用料考究,你是从哪里偷的!”
沈月卿虽然抠门,但在学习上还是供我用了好墨好笔,那本他亲手所做的字籍,选取的也是手感较好,光滑细腻的纸张。
姚丽挺识货,但她不知道我和沈月卿学习认字的事情,只觉得一个粗使丫头不可能偷书来看,必定是偷书去卖。
“一年前有个丫头弄坏了殿下的书,被砍断了手脚,你说,”姚丽阴沉沉地笑了一下,喃喃道,“要不要重演一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