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里这边众人互相扯皮的过程中,去富察家那边的人早已取回了药。
四阿哥府上的下人拿着四阿哥府上的令牌快马跑到富察家,砸开富察家的大门。门房看清来的人后,连忙把人让进屋,然后小跑着去通知马齐。此时马齐刚起床,穿好衣服,见了四阿哥府上来的人。
那人把事情学了一遍,然后把药方拿了出来,并说道:“四爷已经派人进去取药了,怕那边有事耽搁,所以两手准备。让小的问问大人这有没有这两味药。”然后说那边情况毕竟不太好,以防万一,让富察家二夫人过府一趟。
马齐一听来人语气,知道那边事情不容乐观。
马齐连忙让去后面问问,结果因为老太太配药家里才有板,可是那猴毛头却没有。钮钴禄氏听说后说自己娘家可能有,钮钴禄氏家里老太太那辈有几位老姨娘,原都是南边人,吃的药里有这味。就赶快派人去钮钴禄氏的娘家去取药。
凑齐了两味药,钮钴禄氏和三夫人也准备好,一起去了四阿哥府。四阿哥府这边众人已经急得火上房了,这下几味药总算配齐了,一半碾成药末外用,另一半煎水喝下。
到底是祖传秘方,还是药方好使了,总算止住了血。可是毕竟耽搁时间太长,语萱大量失血,身体还是受损了。产房收拾好之后,太医再一次进去给语萱诊脉。四阿哥和四福晋这时候才有空跟钮钴禄氏打一下招呼。等太医出来之后,众人连忙迎了上去。
太医摇了摇头低声开口道:“臣已经尽力了,庶福晋已无命之忧,只是生产本就元气大伤,同时又大量失血。营气卫气都耗损,女子胞失养,恐怕庶福晋此生再难有孕。”
几个人都震惊的愣在那里,四阿哥最先反应过来,对太医道了一声有劳了,就让人带太医下去抓药了。四阿哥转身又对四福晋和钮钴禄氏说让她们进屋去看看语萱,然后自己转身就去书房了。
四福晋跟钮钴禄氏说了一些很遗憾的场面话,钮钴禄氏说道:“都是我们家姑娘命不好,福晋和四爷又是请太医,又是去里求药的。我们姑娘感激四福晋一辈子。”四福晋和钮钴禄氏一进屋就看见语萱累得正在熟睡,四福晋也没等,说了几句话让钮钴禄氏她们在这陪着语萱,自己就先回房了。
本以为语萱以后不能生了,这胎又生了一个女儿,对四福晋没有了大威胁。四福晋虽不至于喜形于色,至少回房后会表情轻松愉悦一些。谁知四福晋回房之后,依旧面色凝重,把桂嬷嬷叫道房里关上了门。
其实四福晋也在深深的感到害怕,难产或许是个意外,但是后面取几样药却耗费如此长的时间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语萱能不能出意外?当然能!但是那得发生那样的事要么就是四福晋出手要么就是发生在四福晋的眼皮底下,最起码四福晋得知道。如今这样,四福晋有一种事情超脱自己控制的无力感。
发生在自家的事情,自己和四爷却控制不了。今天这样的意外可能发生在语萱身上,明天、后天就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四福晋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恐惧,一种兔死狐悲的难过。桂嬷嬷当然也知道,在旁边默默站着不说话。
四福晋沉默了一会,低声开口道:“等会儿把那尊玉观音给富察氏送过去。昨儿忙了一宿儿,这会身子乏得厉害,我躺一会,富察家夫人走的时候再叫我。”
四福晋躺在床上哪睡得着啊,眼前过电影一样,一会是当初弘晖死的时候自己和四阿哥的无助,一会又是今天早上两人苦苦等待药材的焦急情景。皇家里的人和事,背后的关系千丝万缕,四福晋越想越心冷。怪不得四爷曾说如果不成为那人上人,就注定没有活路。
四福晋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四阿哥这边也正在勃然大怒。四阿哥从语萱那边过来后直接回到书房,叫来邬思道,坐在上首等着几个下人回话。
几个人刚才已经捋清了思路,为首的人几句话就清晰明白的把事情的经过学了一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先是找不到库管,找到之后拿太医的药方说不好使,必须要药丞的条子。药丞也找不到,说被人叫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出现。
还是那句话,太多的巧合连在一起了,几件事情绝没那么简单,现在四阿哥连语萱是真的难产还是人为的都有些怀疑了。几个人回禀完了就退下了,刚出门就把门关上后,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