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愕然抬头却是子贤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这人身形瘦削头发用布帛简单的笼了个发髻然而却没有完全笼着留了部分散乱的披在肩上脸上抹了层****看着就像前世戏台上的白脸。
白脸直身冲巨木和稚真施礼:“先生此举不妥”
稚真不悦反问:“有何不妥?”
“自古士庶不同桌先生此举有违礼制。”白脸神情依旧恭谨。
“士庶不同桌?荒唐古时那有此礼”稚真冷脸叹道:“世人皆以士庶有别在苏某看来此举不过作茧自缚等而下之休得再。”
“不然”白脸依旧坚持目光坚定:“礼为人伦大防士庶之别上下之尊长幼之别皆有规制故先贤作《礼论》规制天下之礼我大晋以此立国乃国之根本根之无存国无咎”
柳寒直身于此很是尴尬也暗暗心惊他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太乐观了连巨木稚真两大名士都被人当面指责这士庶之别真是坚如磐石。
“荒谬”稚真先生冷笑着喝斥道:“何为礼?先贤作《礼论》目的在教化天下先贤有言‘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
《礼论》开篇即言制礼为规范人之欲不能欲求无度上下尊卑德者居之;自古以来凡有德者无不尊之反之无论士庶皆下之此为礼之精髓。”
柳寒有些好奇这大慨就是所谓的辩难吧大晋盛行此事太学还特有辩难课龙门书院每年都有辩难会每年这个时候各方名士各地士子纷纷前往盛况空前。
“不然”白脸依旧坚持:“恰如先生所言先贤制礼在于教化天下使天下不为欲所控此正是礼之本质人分阶层若人人固守阶层则天下安定再无纷争。”
柳寒左右看看大厅中人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不以为然有的赞赏不已也有象犀锋那样不动声色但犀锋身边的那位军官明显不忿。
“人分阶层在于固守阶层再者阶层之分乃以德为准而非生而有之的身份德下者人皆贱之无论其为士亦或其他。”稚真也不生气甚至没感到被冒犯语气反而变得缓和了。
柳寒微微皱眉觉着这事要这样辩难下去何年何月是头在三归堂见过太宗年间帝都邙山白云观便辩难过双方引经据典结果谁也服不了谁坚持的依旧坚持不在乎的依旧不在乎。
柳寒呵呵一笑将所有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他整整衣冠从白脸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稚真愣了下巨木微微皱眉这样的举动很是失礼辩难不是不准插话但插话之前要先行礼表明观点而柳寒采取的方式特别是这话干卿何事?
简单粗暴无礼
“大胆”
“无礼”
还没等白脸和他身边人反击另外几桌上的几个年轻人起而怒斥这群年轻人占据了另外一个屏风此时屏风撤去正注目观战柳寒话刚落这群人的神情全变了。
“何为大胆?何为无礼?稚真先生邀请在下同坐与尔等何干?自古以来有尊贤有尊德何来尊出身?先代君王尚且礼贤下士此士非士族之士而是贤士之士。”
“我等辩难尔不过铜臭之人大胆如此还不退下”
柳寒抬眼望去洒然一笑伸手端起酒碗一口饮尽抹去酒迹慨然答道:“事与我有关我为何不能开口尔等黄口儿不知天下之大不读圣贤之书却在这妄自辩难唯以陋礼身世难诘何以服众?何以服天下?”
“陋礼?你可知礼?”
“礼为何物?”柳寒的反击非常尖锐那人愣了下柳寒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他当然清楚自己在这上面的造诣也就那么点这里面大多数人恐怕都比他深在这上面纠缠时间一长就要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