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爷对皇上当年食言之事一直心存芥蒂,直到大识国兴兵来犯,他屡立战功之后,竟拥兵不出,以此要挟废太子立景润为储。
当时的君瑞太子虽只有九岁,却因为曾向皇上提出许多朝政改革的意见而使皇上心生嫌隙。皇上虽对他设防,然而对他的治国之道和聪明才智却是心悦诚服,同时也不愿意受他人胁迫,外有强敌,内有异臣,因此当君瑞太子提出与大识国和谈,自请做质子时,皇上与朝中众臣权衡之后,便答应下来。
大识国退兵,襄王爷始料未及,皇上便趁他毫无防备之时派人将他的大半兵权接掌下来。
因为他是德贵妃的亲兄、大皇子的亲舅,又功绩卓著,所以皇上封他做了这个闲散王爷,自此他隐匿朝野。
二少说得平淡,依罗心中却波涛汹涌,他定是不想她害怕担忧才说得极为简练,当年不知经过了多少艰难险阻才走到今天。
她双臂紧紧的拥着他的腰,似是要安慰十多年前那个九岁的孤独的孩子般,抱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似是懂她心意,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反而安慰她道:“已经没事了罗儿,都过去了。”
她在他怀中摇头,眼泪也流了下来——是为了他吃的苦也是为了眼前他们的处境——抽噎着说:“可是,襄王爷他来了,他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而且他和蓼蓼的师父好像还要蓼蓼做什么事情,他这次来可能就是为了督促我完成任务。”说着她抬起泪眼,看着他问:“这个任务,会不会跟你有关?”
他垂眸看着她轻笑,伸指揩掉她脸上的泪珠,“不会的,现在事情已然过去那么多年,现在的他,已经不足为惧了。”
他对她,并没有说实话。
善意的隐瞒,是不想让她担心,但是她岂是那种可以躲在他怀里让他为自己遮风挡雨承担一切的女子?
此刻他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再追问,在他面前装出小鸟依人的样子,让他知道,她会老老实实的守在家里等着他,让他安心。
若果真襄王爷是要伤害他,她绝对会是他谋的最大阻碍!
缠拥坐,二少忽然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温情,魅声问道:“这么晚了,罗儿今晚要不要在此留宿?”
不想他这句话却使她猛的跳将起来,失口叫道:“糟了,我把他忘记了!”
她和二少聊了这么久,童占亭却一直待在外边,他一定恨死她了!
二少笑道:“罗儿是指占亭么?”
她瞪大双眼吃惊的问道:“你知道他来了?”
“从你进来我便听出他的脚步声落在屋顶之上,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睡着了。”二少调笑道。
她也跟着笑起来,这童占亭只夸口说武功不在二少之下,可是却轻易被他发现了踪迹。
后背猛然一紧,她整个人便被他禁锢在怀里,抬头看他一脸冷肃,开口却是说出这样一句话:“不过,你不会骑马,你们不会是同乘一骑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身上嗅到危险的味道,却仍然不知死活的点头:“嗯,我因为刚知道蓼蓼的父亲是襄王爷……心急……所以……”
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话语也断断续续起来,因为此刻他的眼神好恐怖!
有什么不妥吗?没什么吧?呃?可能,好像是有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