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家,但他没有走,准备一直呆到假期结束。
“亮子怎么还没回来。”高天榜见男宿舍没有亮灯的房屋。
丁龙进了宿舍,“老天爷,文亮真没回来,这么晚了能不能出什么事。”
赫文亮推开房门,“我在这!”
丁龙说:“你小子跑到那边干什么?一准和陶晓丽没干什么好事。”
陶晓丽说:“对!就没干好事怎地,气死你。”
“陶晓丽一个人害怕,我陪陪她。”赫文亮回身说:“明天见。”
陶晓丽跟着赫文亮走了两步,“你一走,我有点害怕。”
“那咋办?要不你把行李拿着到黄克豪那个屋,有什么事就敲敲墙。”
黄克豪的宿舍在高天榜与赫文亮宿舍之间,赫文亮与黄克豪的宿舍紧挨着,高天榜与黄克豪的宿舍之间有个通道,通道里有两个烧炕取暖的炉灶。宿舍间每隔两个房屋就有这样一个通道。
“那好吧。”
赫文亮回到宿舍,“你们到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丁龙神秘地,“明天就知道了。
陶晓丽一夜没睡好,越睡不着就越能听到棚顶“嘎叭,嘎叭”黄泥干裂声和“哒哒哒哒”耗子的跑动声。睡不着觉乱想起来,文亮在就好了,他睡炕稍我睡炕头谁也不打搅谁。别人呢?别人可不行,要是有别人我就更睡不着了。
天快亮了,陶晓丽睡着了。
“当当当。”
陶晓丽一个激灵起身,从梦中喊了一嗓子:“谁!”
“几点了还不起来!”
紧攥棉被的双手从胸前滑落下来,“哎呀老天爷,你要吓死我啊。”披上棉袄打开门,“不是两顿饭吗?着什么急。”
“厨房有只鸡,你收拾收拾炖了。”
“哪来的?”
“叫你做就做,问什么问!”
“好吧。”
一只大公鸡五个人一顿造没了,到了晚上连鸡汤也没剩。
鸡是哪来的?偷的呗,昨晚老天爷他们那么晚才回来就是偷鸡去了。
放假期间,高天榜和黄克豪这两组常到老百姓家偷鸡呀、鸭呀什么的,黄克豪这一组,有天晚上还打死了一条狗。但是他们从不在附近的八队偷。
老天爷和小倔子这十几天是吃惯了嘴跑惯了腿,每天都十一、二点才回来。
赫文亮返点的第八天晚上,几个人出去后很容易得了手,他们偷了两只鸭子。把鸭子塞进类似小学里,兴致勃勃地往回走。
“前面有人!”小倔子眼睛尖。
两伙人越走越近,丁龙小声说:“好象是卫生点的。”
“站往!”老天爷拦住了对方,“哪的?”
“卫生点的。”
“干什么?”
“没干什么。”
还是三个人当中一个大高个子在答话。
“没干什么?”老天爷盯住他们手里的二只鸡,“妈了个巴子,这是哪来的?”
“你们是------”大高个看见了小倔子鼓囊囊的挎包,“哥们,咱们都一样。”
“谁和你们一样,我们是八队的,这些天老丢东西,我们是抓贼的。”老天爷抓住大个子衣领,“走!”
八队是大山的最里端,想说从别的地方偷的都不行。
“别别别,这鸡给你们还不行吗。”
三个人心知肚明,面前的人就是铁路点的,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干着同样的勾当。可是人家的东西没明拿,主要是离人家青年点近。没办法只好服软认倒霉,把两只鸡扔在地上。
老天爷指着地上的鸡,“拣起来!在哪家偷的给我送哪家去!”
大个子有点恼了,“鸡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