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十八,你衣服湿了。”
“嗯。”
“是早晨下的雨淋湿的?”
“嗯。”
“天啊,你不会在这里站了一下午吧!”
“嗯??”
十八本不想和陌生人接触,故眼前这个人即便再聒噪,也只是随便回答了两个“嗯”。可是最后一个惊讶的“嗯”却是因为这个陌生人让他措手不及。
南浦缘听到十八站了一个下午心里略有不快,再想到他穿着湿透的衣服站着“凉”了一下午便彻底皱了眉头。于是二话不说,伸手脱掉十八的外衣,给他换上自己的长袍,顺便给他系好腰带。
然后转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断枝,从怀里拿出打火石生了火,最后停在火堆前,将手里的湿衣举起。把自己当支架,就这么烤起了衣服。
整个过程看得十八心中一窒。这个人啊,明明刚刚认识,就连几句话都不曾说过,为何待自己,这么好?
“十八,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暖暖身子。”南浦缘唤地愈发亲切,眼底一片关怀。
十八觉得他不高的个字举着衣服待会定然很累,于是折了几枝树干,架成支架,从南浦缘手中接过衣服,铺在支架上。
“咕,咕……”南浦缘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十八转身看到僵掉笑容,一脸尴尬的南浦缘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原本冷峻的双眼因为笑容扩大而弯成月牙,亮若星辰的双目就像注入灵魂那般生气,那样动人心魄,真心的微笑如阳光如煦风,温暖地让人难移视线!
微红的双唇衬着一口灵齿上升着极佳的弧度。白而柔嫩的皮肤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出一层耀眼的光茫。
这样的十八,不是仙人,却,更胜仙人!
南浦缘呆呆地看着十八转身从一个包袱里拿出食物,直到走近他,向他晃了晃手中唯一的饼,才回过神来。
“十八,你长得真好看!”南浦缘发自内心地赞叹,在南浦,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
“是么,我很久没笑过了。”十八淡淡地回答,脸上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
“我有一个妹妹,大家都说她笑魇如花,将来定能倾国倾城。说我笑得或奸诈或邪气,将来定有丰功伟业。依我看,十八的笑容能够让天地失色,将来定前途无量!”南浦缘井井有条地分析着。
却只换来十八淡笑着的四个字的评价“不知所云”。
南浦缘也不介意,接过十八手中唯一的饼一分为二,给一半放在十八的左手,然后牵起他的右手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一起坐下来吃饼。
十八看着手中的饼,微微一笑,然后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很快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散在两人的周围。
佳雨山虽不高,气温变化却不小。
十八看着微微发颤的南浦缘,心中有些不忍,于是紧挨着他,将身上的长袍解开,分一半搭在他身上。
两人相视一笑,南浦缘伸手揽住十八的肩让两人靠地更近,闻着十八身上好闻的书卷墨香,心底一片柔软。
“十八,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南浦缘看着火苗,淡淡地问着,就像随口一说并不介意十八是否回答。
十八一愣,随后黯然道:“因为母亲不要我了。原本我以为母亲虽对我冷淡却是在乎我的,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在她眼里,我只是一颗棋子,而且早已经失去作用了。”
十八停顿一会,又继续淡淡地道:“我虽想离开远行,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太大,大到我,无处可去……”
十八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是在诉说被人的故事,却让听的人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