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此时叫道:“青叔你和小云子都知道了还不告诉阿紫!以后阿紫再不去找你玩了!”
青阳子这才回神,仰面笑道:“小丫头,谁要你找我玩了,去我那屋便要弄坏我的宝贝,你还是多去找你尹叔和花叔玩吧!”
阿紫登时脸热,脚下跺,嗔怒道:“……这可是青叔你说的!”
青阳子笑得更响。1√2▼3d︹i点
叶绿叶出言道:“阿紫,莫要对师叔祖无礼。”
阿紫更觉弊屈,鼓着嘴跺脚站着,再不吭声。
叶绿叶抬头与云萧道:“师父不时便要与乐正无殇行针,曾问你,你与阿紫回去,我送师叔祖至城外后立时便回。”
云萧微惊,正要应话,便见青阳子大挥手臂道:“此间之路我再熟不过,这便自行回寨了,你们三人都回端木丫头身边去吧。”
叶绿叶立时低头道:“师父命弟子将师叔祖送回。”
青阳子朗声道:“无妨无妨,刚才于端木丫头面前,我不好相拂,此下我自行回去便行了。”言罢大手又挥,人已跃身而起,迅朝城外去了。
叶绿叶微惊,未料他说走便走,立时再与云萧二人嘱咐句,便尾随而去。
云萧望他们离远,回转身与阿紫道:“小师姐,我们也回吧。”
紫衣的丫头撅着嘴,向青阳子行去的方向哼了声,这才与云萧离了。
青阳子看着叶绿叶追了上来,心下暗惊,缓下来与她问道:“你腰间携的是少央剑……你便是近年来江湖上所道的那‘少央冷剑’?”
叶绿叶立时也将缓下,抱剑恭声道:“回师叔祖,是弟子。”
青阳子目中不由露出赞赏:“你于端木丫头身边学的是何术?怎的武功倒先步名冠江湖了?”
叶绿叶低头道:“弟子习的是蛊术,远不及二师伯。”
青阳子笑道:“习武自然是要时间的,这蛊术必定是因它落下了,比不得雨石那丫头也是正常。”
叶绿叶尾随未语。
青阳子和声笑:“不过蛊术可比不得我这机括术好玩……但若要论武功,几个师叔祖怕是都不是你的对手。”
叶绿叶立时道:“师叔祖言重,弟子武功平平,不敢在师叔祖面前肆意称大。”
青阳子拍脑:“你这认真的性子,师叔祖们也都不及啊。”他想了想,又道:“云萧过了年关也才将十四,却已见得沉稳;阿紫甚是机灵;方才所见,小蓝姑娘也极懂事……端木丫头是个好师父啊。”
叶绿叶顿瞬,低声回道:“师父对弟子们俱如亲生。”
青阳子想到白衣女子霜白的两鬓,忽叹了口气,“难为这孩子了……自己也不过这么点大。”纵身飞远,再无言语。
……
叶绿叶回到乐正府上时,乐正清音与其夫人、蓝苏婉、阿紫俱候在无伤院前。
叶绿叶急步过来,与蓝苏婉问道:“师父何在?”
蓝苏婉回道:“师父与云萧已在房内为乐正公子行针。”
叶绿叶微怔:“云萧?”
蓝苏婉轻轻点头。旁乐正清音解释道:“端木先生言需有人跟随在侍,只因蓝姑娘臂上有伤,先生便唤了云少公子随她入内。”
叶绿叶点了点头,少许,望了蓝衣少女眼。
后者只是凝目望着院内屋中斑驳的剪影,面上轻怔,神色微恍。
屋内,碧色的石灯散出柔和的光晕,室温然。
端木孑仙凝力于乐正无殇背上连指而下,银针所到,无形的气浪如杯中之水般轻轻荡开,白衣之人口中同时道:“点大椎而刺身柱,深只半寸,浅分无用,深分大弊。”
云萧默记于心,坐于榻上将乐正无殇牢牢扶住。
“摘天髎连肩十穴之针,复落椎骨灵台纵下七穴,气三分,力三分,势三分。”盘腿于榻上的女子于乐正无殇背上推指而过,取针收力,复而又齐射入。
云萧明显觉到被扶之人体内无形的震动,原本于灯光中青白难掩的肤色竟以人眼可见之点点褪去暗沉。
对面之人额上微湿,面色隐见苍白。云萧抬头来只听她沉声肃道:“将他转过身。”
云萧立时小心地将其转为面对端木孑仙,避开他背上银针于侧面将其扶住。
端木却道:“萧儿退开。”
云萧微惊,但见白衣之人端然寂静的神色,分迟疑后慢慢往后退开。
与此同时白衣女子手腕转,指间数十针凝力齐,瞬间没入乐正无殇体内。
云萧见得乐正无殇之被针内所含元力拂起,瞬翻飞,他垂静坐于端木孑仙面前,果真并未倒下。
额间亦有汗慢慢沁出,云萧望见乐正无殇越来越潮红的面色,见其眉间悄然轻拧。
“按序,将他背上之针从下往上取出。”白衣女子极轻地与身旁少年道句,同时指间之针毫不迟疑地射向面前男子两鬓中。
少年不由心生紧张,小心绕至乐正无殇身后,凝神瞬后,方动手慢慢将针取出。
元火之灯浅色的光晕散开如雾,映照在白衣女子越见苍白的面上。
只听得外间偶有喧声乍起,随后连成片,除夕的烟火于夜间绽开如繁花,白衣之人才轻轻将手收回,极浅道:“已成。”
云萧闻言霍然松口气,将乐正无殇头上最后两针取下,扶其慢慢于榻上躺下。
端木孑仙面如白纸,转身扶住榻沿欲从榻上下来,足刚落地,人便向地上栽去。
云萧方下榻立身,眼望见,心魂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