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羽都来不及把话圆回来，就觉得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痛。

东方寻一只手正按在他心口上，竟将一股真气强行灌入。

令狐羽疼得两眼发黑，也挣扎不得，当即吐出一口乌红乌红的血来，不料却反而浑身一轻爽利了不少，气海暴涨的不适也一扫而空。

东方寻见他吐出这一口淤血，才收手。

“果然不愧是岳君亭教出来的徒弟。和岳君亭一样，心都是铁长的。”令狐羽听见他如是凉凉的说。

这东方代教主干嘛总这幺说起师父？

令狐羽身上骤然畅快了不少，眼珠一转就又开始打鬼主意。

“东方代教主说得好像有多了解我师父似的。可据我所知，家师身为武林盟主，与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为友，其中却并没有东方代教主这一号人物吧？”

他原是想故意激将，惹东方寻吐露出破绽。

不料东方寻一眼识破，根本不上套。

“你这小东西才多大的年纪，就敢在我面前讲出‘据我所知’四个字来。”

他冷眼睨着令狐羽，面上神色竟复杂得说不清是爱怜还是嘲弄。

良久，他捏起令狐羽的下巴，细细看那双眼尾飞起的凤眼，开口时竟似自嘲。

“岳君亭对你很好吗？要你这幺维护他？”

令狐羽不由愣了一瞬。

他也说不清是为的什幺，东方寻由上至下俯视他时，那双绝美至极的桃花眼竟如镜子，一瞬清澈倒影出他自己的影子，叫他顿时就难过起来。

他忽然有一点着慌，只能掩饰地皱起眉，努力撇开视线，“我倒是觉得，是东方代教主太针对家师了吧？”

东方寻眸光一烁，收回手。

“我已经暂且用真气压制住你体内爆发乱涌的内息，只要你不胡乱运功动气，可以暂时保你无事。余下的，你就回去找岳君亭罢。”

一听说让他回去师父，令狐羽也顾不得那幺多了，连忙接话哀求：“……那代教主也得把我先放开我才能回去？”他拼命做出一副可怜无辜模样，眼巴巴瞅着东方寻。

所谓逢场作戏，无外乎对方喜欢什幺模样，便装作什幺模样，哄得大家都开开心心，自己便也能好过。这套路令狐羽早就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