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明明是第一个到场的，此刻却不远不近地站着。

助理在旁边拉他，“老板，看到了吧？可以回去了吧？”

黎昭这才从刚才陆沅的话里回神，看着陆沅被抬上担架，收回视线，“走吧。”

...

管理局s市分局附属军区医院。

陆沅在左腿的痛痒中醒来，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和床帘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了，他在医院。

“你醒了？”oa的声音响起。

陆沅一抬眼便看到在沙发上托腮坐着的oa，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看到不是黎昭很失望啊？”oa八卦地笑着。

陆沅也没和他计较，只问，“黎昭呢？”

“早上看你睡着就回去了。”oa撇了撇嘴，“可惜哦？”

陆沅问，“我是问他有没有受伤。”

“他哪能受伤啊？”oa瞪大眼睛，匪夷所思，“你还不如问我呢。”

陆沅翻了个白眼，“你能在这活蹦乱跳就证明没事了。”

“那也是。”oa吐槽他，“你真的我见过最不怜香惜玉的alpha了，不和你玩了，我和兴兴回去了。”

陆沅抬手让他走，缓了缓，忽然叫住他，“等会。”

“怎么？”oa惊喜地回头，得意地看他，“不舍得啦？”

陆沅脸不红心不跳地提出要求，“你走可以，录音笔卖我。”

“......”oa顿在原地，想到录音笔里都录了什么，“呸”了一声，直觉得丢脸，掏出录音笔扔向陆沅，“谁稀罕，拿走拿走。”

陆沅轻易地伸手接住，“谢了，酬金等我工资还给你。”

“滚滚滚。”oa骂骂咧咧地出了门，这回是真生气了。

真不明白那个那个又冷又硬的beta哪里好了。

病床上。

陆沅打开录音笔，反复地听着黎昭的声音。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萦绕耳际，让他想起从前林晏和他谈过的话。

对于他和黎昭，他们自己都不承认或者嘴上说着已经过去了，但是明明他们的故事并没有过去。

只是回不去了。

“......陆沅？”

冷中带点软的声音的声音从录音笔传来，带着一丝机械的杂音。

陆沅拇指摩挲着录音笔的循环按钮，抬眸看向对面空空如也的沙发。

但这次，至少他回来了。

...

数月后，基因管理局。

小队长推门进来，看到背对门坐在椅子上支着胳膊的陆沅，叹了口气，“老大，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头有高层和温韫勾结，有这个结果其实陈老和我们都料到的。”

陆沅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动。

小队长把文件放在桌上，道，“而且那个赵先生又来了，我感觉逮捕令很快就能下来了。”

“赵先生？”陆沅蓦地睁眼，翻开眼前的文件。

那文件和以往一样，采用管理局的编码加密，却是从外部传来的。

从前几次任务，都是这位赵先生或直接或间接地卖来情报，让他得以化险为夷。

几番交锋下来，陆沅已经能猜到，对方绝对不是局里的人，甚至身世并不清白。

正是这样的人，每次都比他先一步解决问题。

...

果不其然，正如小队长所言，陈老很快就让局里松口拿到了逮捕令。

文件送来的时候，陆沅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抓着文件袋惊疑不定。

数月来和黎昭的接触，黎昭在群里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在林晏家的视频会议，一点点浮现于脑海。

“赵先生呢？”

陆沅忽然问。

“你怎么知道他今儿来过？”小队长奇异地问，末了才指了指窗户，“人刚走呢。”

陆沅刷地站起身，冲向窗边，拉开窗帘。

那个一身黑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口，虽然看不见脸，陆沅却能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