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正想问谢郎爱吃什么,好让人给你准备些,舟车劳顿,太辛苦了。”对于无月痕的关怀备至,谢清歌突然有些不适应,又不好表现。
“我和大家一样就好,不然又有人说你偏心了。”谢清歌隐下眼中的忧郁,似是为无月痕着想。
无月痕皱了皱眉头,“谢郎是在怪我方才的事?”
“你与林姑娘青梅竹马,就像是平常人家的亲兄妹一般,我又为何怪罪?”谢清歌反唇相问,‘怪?我拿什么身份去怪,我现在孤家寡人,凉薄大夫一个,不好好为你着想,不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又怎能留在你身边?’
“那就不用说了,我还记得你在谢府时常吃的那些,这就让人给你准备些。”无月痕不容置疑,也容不得他推脱,快他一步下了楼。
谢清歌一个人站在楼与楼之间,怅然若失,‘若是有一天你会厌了我,那就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对我这样……这天地之间,原来是这么苦么?妹妹是不是早就尝过了?’
微雨初明的谢家庄,笼罩在一股水雾之间,谢清涵支着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朦胧细雨,手上捏着谢父从在送来的书信,昙花拿了薄斗篷过来给她盖上。
“家主大人,这里凉,还是进去些吧。”昙花是除了谢清涵自己,最清楚她身子的人,她虽是改了病秧子的身子,却也没好上多上,总归比常人虚弱了些,还需多注意才对。
“昙花,外面来信了,哥哥也该到乌灵城了吧。”乌灵城的雨会不会比这里大?那人有没有好好对他?哥哥在那边有没有受委屈?
昙花闭口不答,谢清涵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收回桌上一个木盒子里,又看向了书桌上的另一封信,“该启程了,京城那边怕是等不及了。”
“家主大人何时出发?”昙花恭敬的问道,此时谢清涵身份不比以前,上位者的心思,不是她能揣测的,她能做到的就只有保护好眼前人,做到将她交代的事全数做到她满意为止。
“雨停。”谢清涵轻飘飘两个字,昙花已明其意,“是,昙花这就去准备。”
逐出本族之人,不能在与家中人有任何瓜葛,哪怕他藏的再好,谢清涵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谢父的笔迹,自谢父离开,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此时却化名来信,所言之事必定不同凡响。
“京城啊,我来了。”谢清涵独自一人喃喃自语,眼中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柔情,全然是算计冷静的神色,有时忽的一顿,似是有什么难题,有时又畅快无堵,将一切都握在手心。
末了她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淡淡的冷笑,‘京城啊,是时候回去了。’
谢清歌走出客栈,便瞧见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想着上去打个招呼,弥乐没想到谢清歌也在,连忙起身应了回去。
见到熟悉的人,心中又是高兴,又不免有些提防,这段时间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总觉得眼前人不是自己认识的模样。
还好弥乐未变,二人闲聊几句,就找回了以往不亲切的那份交情,可能是身边人都变了,此时到有变得亲近起来。
“弥乐师傅还是以前的样子。”谢清歌这才放下心来,突然想到若是以后真没地方去了,说不定还能去庙里当个和尚,当下心中也不那么苦闷了,更像找到了知音一般。
弥乐竖着念经的手从未放下,看着谢清歌放松下来的样子莞尔一笑,“谢公子现在也不像方才见到那般苦闷了,也没有变。”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谢清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原来咱俩好像真没说过几句话,现在却是这般亲切,缘份真是奇怪的很啊~”
对他忽如其来的感慨,弥栈楼上,“是啊,确实奇妙,也深不可测。”
“你该不会是来找弥生的吧?”谢清歌只顾着自己伤感了,这才想到弥乐为何而来。
弥乐不说话,却也表明了一切,不是为了弥生,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谢公子又是为何而来?是为了无公子?”弥乐这话似是问句,说的就像是事实如此。
谢清歌心中漏一拍,脸上不是被人戳中心事的娇羞,反而是被人当中揭穿的煞白,周身都冷了下来,方才的亲切就是他脑中一闪而过的错觉。
第三百一十三章
谢清歌不知如何作答,弥乐也不在追问,“我想谢公子定会劝我的,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了,还望谢公子不要介意。我与公子是一样的。”
‘与我一样……?’谢清歌脑海中飞快转着这几个字,什么一样,哪里一样了,他突然想起谢府里发生的事,弥乐对弥生的种种,当时以为他是是出于对师兄的袒护,可现在细细想来是不是有些过了?
见谢清歌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看来他已经想通了,弥乐点了点头,“一切确实如施主想的一般。”
他就那么坦诚的承认了,谢清歌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对你师兄,不,弥生,是……不是普通兄弟之情?”
弥乐点点头,“所以谢公子不必害怕,你与无公子的事,小僧断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不是,什么时候的事?”难不成少林是这种地方?
见谢清歌似乎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弥乐忍不住叹了口气,“谢施主不必多虑,少林苦寒清修,弟子们都谨遵寺规,我对师兄算是破戒了。”
谢清歌这才安下心来,却又有些好奇,“那弥生他?”
“师兄喜好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