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夜弦被宣恪抱到柔软的床铺时,稍稍有了点意识:“天黑了吗?”
“黑了。”宣恪脱他外套的手停顿了一下。
“阿福,送我回家。”於夜弦揉揉眼睛,翻了个身,抓住了宣恪的衣袖。
“还回啥啊,将就着睡吧。”这里没有别人,樱桃又飘出来了。
樱桃是明白人。
“不行。”於夜弦丢了个枕头,“不能睡他这里,他对我图谋不轨。”
的确图谋不轨的宣恪:“……”
“很晚了。”宣恪看了眼窗外还么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开始睁眼说瞎话,“夜已经深了,你叫不到马车了。”
“你车呢?”於夜弦问。
宣恪脸不红心不跳:“坏了。”
不想放人走的心思,表露得明明白白。
“宣弟弟。”於夜弦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墙边,“你会不会谈恋爱,地下情才搞了一天不到,你就想拉我同床共寝。”
“不可以吗?”宣恪问,“那我不会,你教教我。”
“别啊,我这不是心疼你嘛。”於夜弦打量着周围的房间,随口应付道,“你不懂,会疼的。”
这是宣恪在情报处的住处,风格很单调,与宣恪平日里的风格类似,只是在柜子上压着一张纸,纸上是於夜弦那次被罚写检讨时故意写的那首莫生气。
窗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瓶子里装的是各色的糖果,五颜六色的,於夜弦看着眼熟,才发现都是自己平日里塞给宣恪的,除了云间海他亲自喂给宣恪的那一个,宣恪一个也没吃,全部放在小瓶子里收藏了起来。
“我谢谢你,心疼我。”宣恪的神情似是有些古怪。
第39章
“你不喜欢糖吗?”於夜弦拿起窗台上的玻璃瓶摇了摇,忽然有点馋,想给自己顺一颗糖,“不吃就还给我。”
自己薅自己的羊毛,于情于理宣恪都不该阻止。
他刚把糖倒在手心上,一只手从他的身侧伸了过来,拿走了他手心里的糖。
宣恪神色淡淡的,把糖塞回了瓶子里,把瓶子放在了身后於夜弦够不到的地方。
一点都不合情理。
“宣弟弟。”於夜弦一拍床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极其幼稚。”
宣恪像个幼儿园护食的小朋友。
“你给过我了。”宣恪说。
於夜弦:“所以?”
“所以你不可以再要回去了。”
於夜弦服了:“给你给你,都给你。”
宣恪收起玻璃瓶,又道:“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给你。”
“那宣处长可以送我回家吗?”於夜弦的眼睛亮了。
“哦,这个也不可以。”宣恪谨慎地看了看於夜弦,退后两步,顺手把房门给反锁了,然后搬了把凳子,抵在了房门口。
想了想,大概觉得不够,宣恪又搬了一把。
於夜弦:“……”
“哥哥,你想要什么?”宣恪把房间的钥匙揣进了军服内侧的口袋里,一步步逼近於夜弦的床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你这个骗子。”被扣下来的於夜弦很悲愤,“你明明什么都不会给我。”
“我会。”宣恪笃定道,“你要地位金钱,甚至要丹夏的天行岛,我都能给你。”
“瞎说什么。”於夜弦站起身,一把捂住了宣恪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宣处长,你怎么回事,隔墙有耳,有的话不能说,你不知道吗?”
谁敢要丹夏的天行岛,这他妈是要起义还是要篡位啊。
他俩到底谁才是间谍。
“我要这破岛做什么?”於夜弦松开手,没好气地教训道,“都说了你是少爷脾气,张口就是胡说。”
身为隔壁国的间谍,他竟然在这里对敌国的官员忧心忡忡,越活越回去了。
宣恪没反驳。
於夜弦怕他不高兴,又开口哄道:“那行,就当你什么都能给我,那你又图什么呢,你想要什么?”
没有人是不求回报的,宣恪也一样。
“要你。”宣恪说。
宣恪说这话的时候,靠得很近,他原本就比於夜弦高出一些,此时这两个字说出来,於夜弦明显瑟缩了一下。
他不用再问了,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宣恪对他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