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留下点我们存在过的痕迹。”於夜弦用肩膀撞了撞宣恪,“就算没能走出去,后面或许有人知道,有人在这种荒芜的地方存活过一段时间,这也是值得吹的经历啊。”
“挺好。”宣恪接过於夜弦手中的铁片,对空中漂浮着的樱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宣恪一笔一划,工整地在飞艇外壳上与阿福二字平行的地方刻下了两个字——
圆圆。
樱桃又在空中给宣恪比了个心。
“你刻了什么?”於夜弦好奇,同时有点小兴奋,毕竟宣恪难得能搭理他,还陪他一起玩。
“於夜弦。”宣恪说。
“礼尚往来,不错不错,宣处长很上道。”於夜弦点头,就是隐隐感觉他名字的笔画好像不止那么点儿。
“带我带我。”樱桃兴奋地蹦跶,“我也想名垂千古。”
“你来吧。”於夜弦戳了戳宣恪,“宣樱桃让你带上它。”
于是宣恪郑重地点点头,在两个名字的后面,画了个小小的樱桃,在樱桃上写了一个“宣”字。
能不能名垂千古不知道,於夜弦觉得现在还挺让人安心的。
第30章
於夜弦寻着刚才听见的声音,去抚摸金属外壳上留下的字迹:“好像留在这里也挺好的。”
他前所未有地出现了一种矛盾的心态,既希望时间把两个人封存在这里,又希望宣恪能够早日回到丹夏,别在这里耽误大好的青春。他有些庆幸自己蒙着眼睛,把这些捣乱的心绪藏得一干二净。
樱桃附和:“可像一家三口了。”
“就你话多。”於夜弦笑着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没有形体的樱桃。
于是他和樱桃都没有看见,宣恪凝望着墙上的字痕,目光逐渐坚定。
“傻圆圆,你打我啊。”樱桃的名字刚被刻在了金属壳子,现在周身的光都亮了好几倍,闹起来也更有j-i,ng神了。它一边吼於夜弦,一边在半空中乱飞。
於夜弦寻着声音,试图去抓空中的樱桃。然而樱桃刚好停在了宣恪的肩上,於夜弦刚要站起来,被地上起伏不平的管道一绊,刚好栽进了宣恪的怀里,两只胳膊还怀绕着宣恪的双肩,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拥抱。
樱桃也傻了:“……对不住,我没看路。”
越矩了。
於夜弦也傻眼了。
他不用眼睛看也知道现在的场景有多暧昧,他几乎能感受到宣恪呼出的气息,两手还环绕在宣恪的颈间,看起来像极了没分没寸的投怀送抱。
平日里,他见宣恪好玩,只会开一些言语上的玩笑,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他不会刻意去做。
打打闹闹还好,若是越矩,宣恪会生气吧。
於夜弦放开了手,轻轻挣扎了一下,试图站起来,给宣恪解释一下自己突然“投怀送抱”的原因——
可不知道是他太紧张还是其他的缘故,他正要起身的时候,嘴唇从宣恪的唇边轻轻擦过,两人一触及分,连吻也算不上,於夜弦的耳尖却悄悄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罪。”於夜弦缩回角落里小声念叨,人家宣恪清清白白的,他怎么可以逮到就拱。
“那什么……”樱桃的声音有点小,“说来你可能不信,刚才,是宣恪先动的手。”
从樱桃的视角,可以还原刚才事件的整个过程,於夜弦发现不对之后,是打算拔腿就跑的,可宣恪却微微低头,刚好吻上了於夜弦的唇角。
於夜弦:“……”
於夜弦:“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另一边的宣恪不知於夜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碰了碰自己的唇角,脑海中浮现出梦里隐隐约约的画面,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於夜弦还在经历内心道德的拷问和人性的煎熬。
“你不用安慰我。”於夜弦说,“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个东西。”
他,於夜弦,虽然皮是皮了点,喜欢捉弄宣恪,但是每次逗完必然会用一颗糖给哄回去,绝不会做任何不合规矩的事情,投怀送抱,绝对不可以。
“不用给我开脱。”於夜弦继续自言自语,“是我错了。”
他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以至于压根就没听见宣恪走过来的脚步声,宣樱桃正在愧疚,趴回了宣恪的头顶,也忘记了提醒於夜弦。
宣恪一路来到了於夜弦的身边,在他的面前半跪了下来。
於夜弦感觉到动静的时候,宣恪已经抓住了他的双手。
於夜弦还在愧疚,抬头就想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你在为了什么道歉?”宣恪问。
於夜弦张口就要解释:“我……”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堵了回去,宣恪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缓缓贴近了他,吻上了他的唇,甚至伸出了右手,垫在了他的脑后,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完整地承受了突如其来的吻。
於夜弦:“?”
假的吧。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