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走的是直线，最后还是会绕回原点？”张知婉摆弄着手机中一直转圈圈的指南针，直至手机没电屏幕暗了下去，才抬起头来看妖界的天，说，“我们已经来了这么久了吗？天都黑了。”

胡璃摇了摇头，“白天，短。”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点。”

闻言张知婉连忙从胡璃身上跳下来，说：“你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快歇歇吧。”

胡璃并不感到疲倦，但也知道在弄清楚迷路的原因前走再多的路也是无用的，便顺从地变回人形，站在张知婉身边。

“胡前辈，你有没有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张知婉问。

胡璃摇头。

张知婉便只好暂且摸出来几张符咒圈出来一块地护住自己与胡璃。

但刚圈完，却见胡璃突然走出圈外，变出兽态跑开了。

“胡前辈！”张知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喊她却没有得到回应。

胡璃奔跑的速度极快，没两下便消失不见，期间一个回头都不给张知婉，仿佛她巴不得早就甩掉后者。

未等张知婉从被抛弃的懵然中回过神来，却见阵法的符咒齐齐一抖，紧接着，一群狼妖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纷纷张开利爪咧出厉齿扑向张知婉。

张知婉被吓得几乎动弹不得，勉强抽出红符来护住自己，但原本应当背得滚瓜烂熟的咒语却在危急关头怎么也吐不出来。

眼见着爪子已经近在咫尺，张知婉害怕地闭上眼，却听一声熟悉又威严的“灭”，再度睁开眼，狼妖们已经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姐姐！”见了张知玥，张知婉开心不已。

但张知玥见了她，劈头就是一顿臭骂，先是教训她在人界没有好好尽到身为天师的职责，又指责她因为无能害死过人命，最后还骂她没有长进，连刚才的情景都对付不了。

“……对不起。”张知婉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来。

张知玥依旧一个好脸色都没给她，最后直接扔下一句“丢人的东西”便转身离去。

张知婉鼻子一酸，但忍着不哭出来，只努力缩小身子跟在她的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竟然到了原本看似遥不可及的妖塔。

张知玥嫌张知婉笨手笨脚，便让她躲在一旁不要碍事。

张知婉委屈地走向一旁，刚站定身子，便听妖塔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紧接着，一条龙从塔中窜出来，直扑张知玥。

张知玥不慌不忙地抽出来桃木剑，附上红符默念咒语，以正气协剑气，便劈下妖龙的一只角。

妖龙似乎怕极了张知玥的正气，转过头来便冲向张知婉。

张知婉一惊，未等反应过来，姐姐已经扑过来护住她。但就在此时，那妖龙突然抖了抖，又幻出另外一条龙，用利爪撕开姐姐的身体，将心脏从胸膛中抓出来，一使劲，便捏破了。

……

扑通。

张知玥倒在地上，就像沙袋破了，沙撒了一地。

但这沙是红色的，染尽张知婉的眼。

“……死了。”

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