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后应激障碍嘛。
沧玉看过不少相关的片子,很多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都会得这种病,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他们就是会不断责怪为什么死去的不是自己。更别谈这个小兵是稀里糊涂做了逃兵回家的,平日一起c,ao练的战友全军覆没,难怪得了心病。
“我心中深感愧疚,可魇魔能激发人心底最深的y-in暗,我赶到时,那一家四口都已命不久矣,不光他们,连同姑胥其他人都魇魔难逃毒手。老婆婆临死前说并不责怪我,他们一家四口能团聚一日算得一日,胜过伤心欲绝大半辈子,只是想求我一件事,望我能将那魇魔斩尽杀绝,我答应了。不过那时我修为不够,还需一个帮手,于是与那把剑的主人才算真正遇见了。”
棠敷说到此处,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哦哦哦!情感八卦!!!难道是英姿飒爽的女侠与狐妖的爱恋???
“未曾见面时我们就交过手,他来到姑胥就是为了这魇魔,我与他因老婆婆之事互生怨隙,又不得不联手斩除妖魔。”
夜风习习,吹起棠敷的长发,他脸上的笑容又甜蜜又哀伤。
等等?老婆婆之事??
前面那位是……道人,不,是道姑吧?
“我们初时互相瞧不上眼,他说天道自有定律,凡人岂能随意更改;我说天道无情,人间有情,否则这七情六欲生来做什么?后来魇魔借此趁虚而入,我们只得放下成见联手,磨合了段时日才对彼此有所改观,当时我心中不愿意承认,直至他为救我碎了这把天旭剑——”
这段话他们俩倒是都没有说错。
沧玉看过不少,其实很多想法尽管冲突,但真正说起来,没有谁是有错的。
世间生灵贵在有情,棠敷惜那老婆婆晚年丧子,怜那孤儿寡母失了依靠,的确,日子未必不能过下去,可丧亲到底痛苦。旁人不知晓的管不着,可这个即将破碎的家庭近在人前,哪能真正无动于衷。
事事要都挣个孰是孰非,无非是看最后的结果,要是皆大欢喜,错都成了对;要是凄凉苦楚,那对都成了错。
那年轻道人没有什么情商,不过他说的不无道理,天理循环,皆有定数,焉知未来祸福。
棠敷抿了唇,似不愿意再说,半晌才道,“我那时瞧他冷漠非常,七情六欲极淡,这天旭剑是他从师门带出来的宝物,竟为保护我碎了,不知多么感动,想他对我定然用情极深,我那时还未想到情爱之事去,只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挚交,更担心他会受到惩罚,于是就去找他坦诚相待。”
“哪知他一口否决,死活不愿承认他心中将我当做好友,还说人妖殊途,待魇魔死后与我再无瓜葛。我当时又感羞愧,又觉愤怒,只觉得满腔善意被丢在地上践踏,失了颜面不说,还恼恨他当初对老婆婆太过无情,觉得自己竟对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烂人心存希望,简直无地自容。”
三观不合怎么做朋友嘛。
沧玉可以理解。
“于是我故意作弄他,就缠了他许久,逼他承认自己有情。一来是我实在好奇他难道当真无血无泪,二来是我当时觉得自己颜面扫地,无论如何都要争一口气回来。”
“只是那时我太愚昧,自己动心了都不知晓,还傻乎乎当自己只是想给他下个陷阱,后来他果真喜欢上我,我们合力将魇魔斩除,当日喝了许多庆功酒,他是无心,我是有意。那一夜我终于知道他的真心,亏得当时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功成身退。其实我是害怕他知晓真相,知晓我是骗他,因而带着天旭剑的碎片回到了青丘,想重新修好后再归还给他。”
“天旭剑的碎片是特殊手法打造,我别无他法,只能放入体内炼化,它是金乌之火所铸,我这百年来日日受烈火煎熬,你们不知详情,还当我受伤,”
等等!
嗯……
沧玉沉默。
“你当时可有与他道别?”
“当时天未亮,我就匆匆离开了。”
难怪你今早说容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路时脸色那么怪异,原来是说到自己的痛处了。
咳咳,姑且不提这个,其实前面都没有任何问题,可到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剧情就急转而下,棠敷你当年听起来实在是很绿茶。这都已经不是骗炮了,你是骗完感情再骗炮然后还拿走了人家的武器。
就算是一片好心,可时机太不恰当了。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毫无道德的小偷,偷了东西不说还偷心!
最终沧玉只是问道:“那人是个男子?”
“怎么?”棠敷未料到沧玉竟在意这件完全不重要的事,点了点头。
冷静,沧玉,冷静一点!
聊斋里不是看过黄九郎的故事吗!好歹棠敷没有做出坑表妹的事;倒是春歌被北修然的“表妹”坑了,指不定哪天就做祸国殃民的妖妃去了。
说好这是一本言情呢!
难怪棠敷也看不上容丹呢!这大哥原来是个弯仔码头啊!
中文他她不分真是愁煞人也!没有想过会惹出多少误会吗!
感觉剧情突然就从好端端的志怪变成了什么奇怪的分类了!
沧玉自穿越以来,被春歌跟倩娘还有容丹直接堵死了异性恋这条路,二十年压根没想过男欢女爱的事。
可对女人没有意思不意味着就觉得男人会有意思,沧玉脑海中惯来是y-in阳成双,男女结对,虽然知晓世间有些人性向不同,但终究觉得稀少,从没想过自己身旁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