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舒服,”沈仪祯避开了他的视线:“我想出去喘口气。”
宵山让保镖留下取基因比对结果,他牵着沈仪祯回车上。沈仪祯怔怔的,只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他忘了人来人往,忘了也许会被人看到和上司纠缠不清。他没来由的想,让人牵着走的感觉真好,可宵山能一直牵着他吗?什么时候他会放开这只手呢?
车上只有他们俩,c,ao作盘亮着,点着蓝幽幽的光,照在沈仪祯脸上,皮肤凄凄地发冷。
宵山把暖气打开:“怎么了?”
沈仪祯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什么呢?宵山知不知道这是一出戏?如果这些都是假的能不能放爱丽丝离开?能不能不要骗人骗己?其实答案都有,问了也是白问。宵山也许不知道,那又能怎么样呢?爱丽丝已经是架子上的一件商品撤不下来了。
沈仪祯自己也是共犯,也是策划者之一。他没有提出过反对,没有质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他参与了整个宣传方案,参与了整个游戏玩法的制定,压榨出了这个孩子最大的利用价值。
他没有资格指责军方、指挥所或者宵山,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爱丽丝这个项目,他不会升级、提薪、调岗。他也是利用爱丽丝向上爬的既得利益者。
沈仪祯闭了闭眼,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宵山按着他的手:“不是你的错。”
沈仪祯哂笑:“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不是我的错?”
“如果是孩子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是你的错。”宵山说。
沈仪祯低下头来,慢慢地把额头靠在将军的肩膀上。他想,我就靠一会儿。
宵山把他揽过来,拍拍他的背。沈仪祯在发抖,即使暖气开着他还是彻骨地冷。
“有一件事一定要查。”沈仪祯哑着嗓子说:“二区废料回收厂的爆炸,到底是敌军空投导致的还是工厂内部燃气泄漏。工人们在为工伤鉴定闹事,都是人命,就当是为孩子积福。”
宵山的脑子很快转过来:“我回头问问,但是得避讳着点。”
沈仪祯浑浑噩噩地想,一个十岁的孩子,本来应该在父母j-i,ng心的保护下成长,却成为了别人的代替品,被剥夺了自己的人生,还要被人拉到戏台子上卖弄,哄得观众买票。
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参军率?为了指挥所的支持率?不能换一种方式吗?用一个十岁孩子换来的支持率到底算什么呢?一个通过演戏和作假得到的数字,就这么重要吗?就要牺牲她的全部人生吗?
一只手握在他的腰上紧了紧,有人说:“有时候你应该为自己多想想,仪祯。”
沈仪祯发出低低的笑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为自己想?”
“你看我就很能为自己想,”宵山也笑:“这个时候,我就想抱着你。”
沈仪祯的脸刷得红了,意识到姿势不对,微微推开他。
宵山还没抱够,哪里由得他挣脱:“这样不好吗?大家都很幸福。”
沈仪祯不知道他是说爱丽丝,还是说他们俩。
宵山说:“爱丽丝很幸福,国民也很幸福,没有人不满意。我现在很幸福,因为你在我身边,你也有一个人能够分担你的情绪,这样不好吗?我不希望这个假象被戳破,仪祯,哪怕是因为这个假象,你才走到我的身边,我愿意接受这个假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仪祯口干舌燥。
过了一会儿,宵山说:“等这一轮宣传期过去了,我会和冯继灵争取,给爱丽丝找个普通的寄养家庭,继续上学读书。她什么都不知道,冯继灵不用担心她会说什么。以后,她只会记得,她的成长过程中有一段这样的经历,可能不算特别好,至少也不坏。”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孩子不知道,就不会对她造成伤害,只要孩子不受伤害就好。
作者有话说:宵山:还是那个原则,千错万错我的错,老婆绝对没有错。
第25章 为了和平
宵山把c,ao作盘一转,车子换了飞行器,他把沈仪祯拉进驾驶位。
“不是说想开?现在教你。安全带重新扣一下。”
沈仪祯的脸还是红的,一边看窗外升起的高度,一边看c,ao作盘密密麻麻的应用。
他像个学前班第一天上课的学生,还不认得几个字呢,老师就说我们今天要学写文章。
“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开着开着就会了,你以为战场上开飞行器都是专业飞行员?”
“不行,这是在城市里,太危险了。”
宵山握住他的右手,先调引擎,然后调飞行模式:“都是全自动,动动手指的事情。”
沈仪祯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安全带紧紧地把他束缚在男人的怀抱中。他本来还不紧张的,现在也不能不紧张了,太阳x,ue突突地跳着疼,连身后的人做了什么都来不及记。哪有人是这样学驾驶的!
“别动,”将军警告他:“我不介意玩车|震,你想清楚了。”
沈仪祯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坐到别的地方去?”
脸颊立刻被吻了一下。宵山亲得很满意:“乖,再让我抱一会儿。”
城市的面貌越来越模糊,对流层像一张面纱遮着这张冷淡的脸。他们穿过这层面纱升到平流层底部,地面完全不见了,世界变成茫茫一片白。大垛大垛的云,把天际线堆得无限长,飞行器像掉进一锅奶油里。
这时c,ao作盘上出现航线与地图,飞行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