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今日迎战这些贺儿氏的亲兵没有骑马便是这个原因。
“你们领队已经被我所伤,如果想要为他报仇,就请上吧。”秦萱道。
那领队的和这些私兵都是亲属关系,见着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哪怕畏惧面前男人的怪力,也只能咬咬牙冲上去了。
顿时马蹄声呼喝声交织在一处,马槊打碎马的前蹄,风驰电掣间马上的骑兵纷纷从马背上摔下。
环首刀从背后抽出,秦萱一手持刀一手持槊,呼喝之间,杀的兴起。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血肉横飞的沙场。
私兵们形成圆阵,将秦萱包围起来,她手中马槊竟然生生刺进了其中一人□□的战马脖子里头,马槊刺入拔出间,鲜血迸溅而出,喷溅了旁人一头一脸。
“你们都在干甚么!”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上首的两个锦衣少年带着身后的金吾卫赶过来。
“当街斗殴不想活了是不是!”金吾卫喝道,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秦萱杀的兴起,结果外头突然有人插手,她瞬间就清醒过来,她站定看过去,瞧见金吾卫旁边的就是慕容逊兄弟。
慕容文看着地上一片死伤,眉宇间染上了些许惊讶,他看向秦萱的目光中带了几丝赞叹。
金吾卫这边敢抓敢打的正忙得厉害。慕容泫那边也不清闲。
贺儿氏来了几个人,到慕容泫这里哭啼,说是要给族人讨回个公道。
慕容泫坐在堂上,堂下的便是贺儿氏的那些人,其中还包括了孛儿帖的生母。孛儿帖在家中并不是嫡出,他是侧室所出。和其他兄弟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试想谁会对分自己家产的家伙有好感?
但是这回孛儿帖一死,他的那些个兄弟就跑出来,活似自己和那位弟弟感情有多好似得。天知道他们心里巴不得孛儿帖死掉,好少个争家产的。
你说家族,不好意思,贺儿氏家族里头可是有很多男人。
“孛儿帖侍奉大王这么多年,如今他竟然被个汉人杀了,大王可要做主啊。”孛儿帖的嫡出哥哥跪在地上干嚎。
他这么一句出来,下面的人都哭起来了,那模样看上去不像是死了个弟弟,反而和死了爷娘差不多。
“……”慕容泫满耳朵都是这些人的嚎哭声,他坐在那里眉头挑了挑,“孛儿帖的的确确在我麾下多年,如果他无故被杀,我自然要替他讨回公道。”
孛儿帖哥哥树洛干听到这个顿时僵住,太原王说的话每个字听起来都是会给弟弟撑腰,但合在一块好像不是那么个意思?
“和我说下,孛儿帖和虎威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泫道。
他话语里头对孛儿帖没有什么客气可言,孛儿帖是贺儿氏送到他营下的,因为他的贵族身份,一开始位置还不错,起~点比旁人都要好。不过渐渐的,他就被人给比了下去,慕容泫也看出这人要说才能也实在不突出,就算上战场杀敌也比不过其他同僚的拼命。
他死了,慕容泫半点都不觉得可惜。
“……”慕容泫拿出要追根究底的姿态来,原本还在干嚎的树洛干顿时僵住。着抢了人结果被人家的阿兄找上门来,结果被人砍掉脑袋。
树洛干奓着胆子去看慕容泫,堂上的年轻男人眉目姣好,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光看的他心里发颤。
“都是那个汉人不好!”树洛干吓得猛地垂下头来,干脆就把自己之前想好了的话都给慕容泫说了,“抢婚这件事我们鲜卑人里头都见怪不怪了,就是前阵子东阳王家的郎君也这么做过,没见着小娘子家里的人闹过。可是那个汉人倒好,带着京兆尹的人冲上门来,还把我弟弟给杀了。”
说到后面,树洛干倒像是动了真感情,嚎啕大哭起来。他哭起来,后头的那些贺儿氏的人也跟着大哭起来。
顿时庭院里头的哭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原王是不是有个三长两短,大白天的竟然有这么多人在哭丧。
慕容泫看下头那些人哭的涕泪满面,心里有些好笑。这些人比平常看那些胡人玩杂耍还要有趣,就算是进贡入宫的侏儒,也比不上他们。
“原来是这样吗?”慕容泫故作感叹。
树洛干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哭的更加大声了。
这时外头走进来个少年,长发披下,头戴步摇冠。看上去眉清目秀,和慕容泫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那少年进来对慕容泫拱了拱手,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慕容泫听完,脸上就沉下来,“你们当真是找我来给孛儿帖主持公道的?”
树洛干被慕容泫突然这么一问,立刻回答,“正是,小人来求大王给小人的弟弟来做主,孛儿帖那么年轻,连儿子都没有呢……呜呜呜呜……”
“那金吾卫抓的是别人家派去的咯?”慕容泫笑道。
下面的那些人顿时僵住。
“你们还需要我来主持公道?”慕容泫怒极而笑,“你们不是派出了私兵到虎威将军家里头去闹事了吗?”
“你们都已经自作主张了,跑到我的面前来作甚,嗯?”慕容泫手掌紧紧抓住手臂边的凭几,质问下面的人,“你们是不是打算把人都给杀了,然后装模作样的到我面前来哭声?”
“大王,不是这样的大王。”树洛干听到慕容泫这么说,顿时就变了脸色,“小人只是派人去让虎威将军过来对质,并不是别的想法。”
“树洛干,你说谎话之前,不说打好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