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万丈的大帝那么真诚又玛丽苏的宠爱,又有几个人不会沦陷呢?
自婚后刘彻就一直住在椒房殿,殿内也多了许多他喜欢的摆设,加上他赏给阿娇的这个那个。整个椒房殿不说金碧辉煌,也是够得上奢华了。
更重要的是,多了许多她存在的痕迹。
她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感慨万千:这随便拿回去一个,是不是就走上人生巅峰了?还害怕什么失宠什么冷宫,全都渣啊。
眼眶却有些微红,她给自己打气:没什么啊,大不了装死出宫。离了宫,还能活的轰轰烈烈、红尘作伴呢。谁稀罕这个鸟笼子,我又不是金丝雀。
给自己增强了信心,畅想了宫外自由自在的日子后。阿娇强迫自己快乐起来,还拿小包袱包了点细软小心藏好,自我感觉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了。
完全没有考虑到身为皇后,就算以后是废后。怎么逃出宫,又怎么逃出追踪?出宫了住哪?碰上个豪强非要她当地三十四房小妾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阿娇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现实的问题。在尽情的脑补下,她已经快乐下来,自己安慰自己,自己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本承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职业道德,阿娇决意既然皇后生涯即将结束,就大放送一下,忠于职守。尽到妻子的本分,好好对刘彻几天,也让他以后要是跟卫子夫不快乐了,想起她陈阿娇,还能懊悔一下原来我以前皇后那么温柔贤惠。我简直是个蠢货啊,苍天!
☆、第三十三章冬
冬似乎是一夜之间就来了,昨天夜里睡下时还只是秋风呼啸。等到第二天清早,刘彻动身去朝会时,天地间已经白茫茫一片。他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从胸腔一直蔓延到喉咙的是牛肉汤的温暖。
春陀亦步亦趋地跟在刘彻身后,看着刘彻侧脸微露的笑容自己也不禁笑了。陛下,最近心情很好。
他边走边想的是阿娇,阿娇最近对他热情的实在是像六月的太阳。天天跟他一起早起,不假人手的服侍他穿衣用膳。等到晚上回到椒房殿,早摆上一桌晚膳等着他了。最近,她还迷上了下厨,炖汤是最简单又最补身子的,所以各种汤还没有入冬前刘彻已经喝了个遍。就连王太后都说皇帝最近气色好的很,天天这么补能不好吗?
就更不要说从鞋袜到外衣阿娇都悉心打点了,从前阿娇也对他好,但没有像现在这般叫他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着舒服。
就是伺候他的春陀,天天阿娇也问他几回刘彻的饮食,顺带赏了春陀好几回。叫春陀在他的面前,止不住的说皇后娘娘贤惠。
这个奴才啊,刘彻笑着摇了下头,没有人比他更会看脸色了。知道自己高兴阿娇关心自己,就拿着话头在自己面前说。不过,他心里清楚,春陀比任何人都明白除了皇帝没有人能再给他现在的地位。所以,春陀一直是他一个人的奴才,不向着任何人说话不收别人的礼。
正因如此,他能侍奉刘彻到现在。
他一边走一边想,想到前段时间母后因为他和阿娇成婚到现在还没有一儿半女,想给他再选几个美人。他不想在有嫡子前有了庶子,于家于国都没有好处。于是拒了,但是到底再看阿娇时,心下多了许多愁思。既怕她着急,又怕她不着急,还怕她瞎着急。
不过,如今看阿娇满心都挂在他身上。即便有风言风语传到她耳朵里了,她自己不在意过的自在也就行。她是元后,是父皇在时大礼迎进来的太子妃。就算是最坏的情况,她像薄后那样,大不了选一个聪明灵秀的孩子从小就抱给她养,也是一样的,并不碍事。
薄后被废,说到底还是父皇根本就不曾爱怜过她。
他郁结了几个月的心事仿佛叫雪融掉了,再被地龙的温暖一烘,早就化成轻烟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刘彻跟阿娇各自间错位的脑补,叫他们两简直变成了恩爱帝后典范啊。紧赶慢赶,总算在下午五点左右忙活完了一天的事。等朝臣都退下去,春陀上前给刘彻一边捏肩松快一下肩膀一边问他:“陛下是现在就起身回宫吗?”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捏了。
春陀就懂了,出去叫辇过来。
等他回到椒房殿时,已经夜幕四合了。他刚下了辇,远远就看到阿娇逆着光影穿着一身金黄的皇后常服等在殿门口。当初高祖攻下长安,萧何从阿房宫拿到秦图书典籍后,就开始用秦制,所以,‘汉承秦制’。到了刘彻手里,他更秦法以立汉制,有一项就是废秦制建汉制,崇黄弃黑。
黄老一派未尝不拿这个说他是忘了祖宗,忘了无为而治、清静治民。就是母后也私下说他,改什么服色?
只有阿娇知道,改的不是服色,他想要的是从里到外焕然一新的大汉。
然而真实的阿娇是因为中国封建朝代从宋朝以后,明黄色是皇帝专用颜色,“黄”通“皇”,所以“以黄为贵“。所以后世的电视剧要是不甚考究的话,剧中龙袍绝对是一身灿烂的黄。
阿娇看习惯了,还真觉得这种轻快活力的颜色叫人喜欢。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
倘若说刘彻对阿娇不光有青梅竹马的爱恋,还有相知相惜的加温。但却不知道,多半来自脑补。
不过,不论怎么说,大帝你开心就好。
他大步流星走到殿门口,目光在她身上打转,笑着问:“不都说了不用等吗?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