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绯衣人拦住他去路。
眨眼间,两人动起手来。
妖冶的面容,邪肆的笑容,是李得宠!
“你到底是谁!”眼见倾城已将颜峥接住,百里只攻不守,急待拜托他的纠缠,希望能在大错铸成前,将颜峥救回。
李得宠知他心意,招式更加凌厉,“你不需要知道!你也不配知道!”
百里一怔,为何他在李得宠的语气里听到了恨意,他伤害过他吗?
可,下一瞬,他的疑惑便被驱散,因为倾城在接住颜峥的瞬间,便咬上了他的脖子。
“不──”
晚了。
天空中突然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尸丘之上,倾城长发飞扬,双目浴血。她狠狠咬著颜峥的颈子,饥渴的喝著、饮著、吞咽著。
而颜峥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一股黑气在他天灵盖处聚集,越来越浓。
“噬魂咒!”百里大骇。
李得宠趁他走神的空当将他定住,阴笑著“没错,噬魂咒。还有什麽能比噬魂咒更适合我的倾城。”
噬魂噬魂,噬其魂魄,断其轮回。是真真正正天理不容的罪恶之咒。
“不──”胸中气血翻涌,凭借一股蛮力,将定身咒冲破,一掌击飞李得宠,直冲倾城而去。
怎能这样,怎能这样?!倾城,不能,你不能……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呀!
31
在他靠近倾城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弹力将击飞,他飞出去很远,落在地上,撞得五脏六腑剧痛难忍,“噗”吐出一口浓血。
万年来,他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感觉有什麽再也无法挽回,那种绝望将他打入深渊,浑身冰凉。
倾城站在一堆灵魂永远不可能再度轮回的人的尸首上,像一只贪婪的饕餮,不停的吞咽吞咽。
上天待他不薄,竟让他在临死之前,能如此清晰的看到她的脸。
曾经,他以为,他迷恋的只是这张天下无双的面皮,可如今,他才发现,真正让他纠紧了心脉的,是这皮囊之下,倔强而又高傲的灵魂。
他要死了吗?再也看不到她了吗?
怎可能!他决不允许!
拼劲最後一丝气力,运功与指尖,照著她颈後死穴狠狠点去,既然他要死了,那她就陪他一起来吧,来生,他定然不再放手!
“唔!”倾城痛苦的闷哼,墨黑的眼睛骤然一缩,瞬间变回墨蓝的双眸。
也在这瞬间,颜峥紧紧抱著她,凭借她倒下的势头,将两人的身体牵引向滚滚江水。
“倾城!”
被百里一掌震断心脉的李得宠眼见倾城就要坠入滔滔江水,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百里却从一侧斜冲过来,将他撞上岸,而自己则“扑通”一声,紧随倾城和颜峥坠入江中。
……
冷……很冷……
身子好重……
她这是怎麽了?
她死了吗?
勉强睁开沈重的双睑,视线由模糊到清晰……
清澈的水流上褐红的落叶打著旋儿远去,水底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圆润可爱大小不一,间或有一两条指长的鱼儿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悠闲惬意的样子似在嘲弄她的茫然不知所措。
这是……哪里?
努力撑起身,环顾四周,枫林向晚,倦鸟归巢,山流清唱,晚风冷峭。
“唔……”後颈好痛,像被人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闷棍。
一阵风过,打个寒战,她扶著近旁的一颗枫树站起身。
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数个问题纠结缠乱毫无头绪。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点一滴的回想著……
她记得自己去了皇宫,参加了喜宴,然後被颜峥带回寝宫……然後……然後呢?
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回忆在走进皇帝寝宫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後来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後来发生了什麽?她为什麽会在这陌生的溪边醒来?身子为什麽痛的厉害?她怎麽了?
一个个的问题像是出了闸的洪,铺天盖地的奔涌过来。
“哼……”头好疼……
靠著树干,大口呼吸。
情况稍稍好转,她决定不再折磨自己。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反正後来怎样了不重要,还是先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比较重要。
想著,倾城依靠著树干有休息了一会儿,然後,抚著树干转身,一步步背对著夕阳的方向走去。
32
“师傅,何为佛祖所言‘八苦’?”灰衣小僧臂间挎一只硕大空竹篮,一边走得晃悠悠地险象环生,一边抬起那张花猫儿一般的小脸脆生生地向前方白须老僧发问。
老僧亦是一身旧灰僧袍,一把长须色白如雪。闻言,眯起一双睿智炯目,道“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小僧不过三四岁光景,口舌却甚是伶俐,“这生、老、病、死具是人之本能,徒儿晓得,可何为爱别离,怨长久?又为何求不得,放不下……哎呦!”净顾著发问忘了看脚下之路,结果被树根绊了脚,结结实实跌了个马趴。
老僧也不转身扶他,只迈著悠闲散漫的步子继续前行,道“
佛曰:‘万法由缘生,随缘即是福。’
摩柯迦叶问:‘世间多孽缘,如何能渡?’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摩柯迦叶问:‘此非易事。’
佛曰:‘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