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估计,这些比喻啦象征啦应该不是巴恩斯脑袋里的东西,就是字幕君瞎翻译出来的玩意。
然而她还不能让这死玩意儿正经点,你不让它扯淡它就给你玩消失,真的是着急起来气死人。
【巴恩斯看向了湖边,眼神在极深的湖水表层上逗留,忽然开口问——】
“你会游泳么?”
阿黛尔怔了一下:“高中的时候上过游泳课,但是我不敢下水——”
巴恩斯说:“很好。”
阿黛尔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时候,她忽然发现面前的字幕变成了乱码,阿黛尔努力地想要辨识上面的字体,然而乱码只是一瞬间闪过,仿佛这是超级士兵特有的能力,他们将头脑之中的某些信息进行加密,即便是可以阅读对方心灵的人也无法看到其消息。
所以,这到底是——
阿黛尔还再费力地想着,就猛地被人拎了起来。巴恩斯抓住了她的领子,使她双脚脱离了地面,把她拎到了湖水之上:“木板都是哪里来的。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阿黛尔有点怕水,更怕被直接淹死,下意识回答:“我不知道……”
巴恩斯沉静地开口:“三。”
阿黛尔慌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信不信我都没用,总不可能是我——”
巴恩斯继续道:“二。”
阿黛尔起初还是慌张,后来竟转变成一种极度的愤怒:“我说了,我不知道!”
巴恩斯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一。”
阿黛尔忽然吼了起来:“你直接杀了我啊!”
吼声里面带着嘶哑,女孩子的眼神猛地变得暴怒,那一瞬间仿佛恨不得将他直接撕碎。
阿黛尔因紧张而大口喘着气,咬牙道:“你有本事就真的让我死了!我死了你也得死,别说是一只手臂了,复联会直接把你炸烂,到时候连一个给你捡骨头的人都没有!你指着史蒂夫来和你谈判?到时候他可以把你剩下的那些渣滓送去火葬场!”
几乎是咆哮一般地吼出了想说的一切,全然失去理智的女孩子依旧面临着掉入水中的危险境地,然而那一刻她好像不怕死,反而期待着和他同归于尽。
就像一个水底的幽魂,即便是陷身与水中溺毙也要将过路的人拖下水。
阿黛尔吼了一通以后才恢复理智,起初暴怒带给她的勇气被寂静和平衡一点一点消磨,害怕如同脚底的湖水,被风一吹动,波涌了上来。
恐惧的潮水越升越高,马上就要将她淹没。
对,她怕水,疯了一样地怕水。
对峙了将近十秒之后,巴恩斯猛地松开手,阿黛尔就那么摔了下来,只不过单单是摔在了地上,并没有直接掉进湖里。
阿黛尔捂着胸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她刚才是不是正面刚了冬日战士?
……疯了疯了……要死要死,这下完了。
阿黛尔看向身边那个仅仅是以简笔线条出现的湖泊,伸出手,指间触到那冰凉的湖水,又在瞬间缩回。
不行,简笔画也怕。
刚才巴恩斯是想淹死她?她还跟那疯子正面刚?
阿黛尔想想都后怕。
她探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拿着机械手臂当铲子挖地的巴恩斯,发现眼底的字幕依旧是乱码。
这说明他在想事情,而且脑袋里的信息量非常大。
阿黛尔有点惋惜,因为她什么都看不到,如果能看到这种时候巴恩斯脑海里的东西,那一定是非常有用的信息。
这时候,她眼底忽然浮现了一行字出来,这行字在乱码之中格外显眼:
【藏着锋利爪牙的温顺猫咪。】
阿黛尔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远处的巴恩斯,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本来以为可以看到他的眼神,然而……
两颗豆豆眼全都眯成了直线。
不是直线,直线可以无限延长,看着他的眼睛,大概是……线段?
……
orz。
倒三角代表生气,那线段是不是代表……很认真地在看?还是不屑一顾?
阿黛尔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这个要命的数学问题。
她可是一个毕业考试都要靠着哈利卷子答案才能过关的数学渣滓啊。有时候阿黛尔都在想,得是多颓废才能去抄一个富二代的数学考卷,毕竟书呆子离得太远了抄不到。
想起自己的数学考试,阿黛尔的心情舒缓了一点,试着站起身来。
不行,刚才被那疯子吓得腿都软了,站不起来。
【巴恩斯从土中挖出一个密封的箱子,将箱子周围的黑色密封胶带剪开,把盒子打开了来。里面装着整整齐齐的压缩饼干和一些牛肉罐头,足够两个人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了。】
巴恩斯拎起箱子,远远地看了一眼瘫在湖边的阿黛尔,没有说什么,扭头走进了屋子。
阿黛尔环视周围。
【空旷的湖面附近是丛生的野草,荒凉视线的尽头是一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太阳,在这周围唯一能看到与人类痕迹相连的东西,就是视野尽头的公路和面前的这个破败的小屋。】
阿黛尔逃不了,她就算能给自己画出一辆车来,她也画不出来汽油。
没办法,她还是得和巴恩斯继续相处下去。
阿黛尔扶着旁边的树干站了起来,头脑之中一片空白。
巴恩斯本来是应该和托尼谈判的,但是他现在却带着自己东躲西藏,大概是由于自己脖子上淤青的缘故。他想要一场理智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