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瞬间要斜削而下。
招数尚未改动,柳茗川突然伸出左手,快速准确地两指一夹,那把剑的剑身已经在他的两根手指之间。
即使在心乱如麻的时候,他的出手依旧完美精准。
眼眸回转,身后持剑的人,竟是柳洪川。
手持长剑,眼射怒火。
柳茗川不由大惊,他虽然一直不友好,但毕竟是兄弟,总不好拔剑相对,只是言谈中有些相争之意,况且柳茗川生性淡泊,并不在意。
今天他竟然拔剑相向,双眼pēn_shè着仇恨的火焰。
他已然积攒了许久的嫉恨,全然在这一剑之中。
柳茗川讶然道:“兄长,你......”
柳洪川的长剑被他掌握,难以移动分毫,不觉心头更气,怒道:“你果然深藏不露,一直在那里种花,却修练了这样的剑术!武林大会,整个江湖的人都看到了你的快剑,你志得意满,如今,还继续勾引程姑娘!”
柳茗川道:“兄长说哪里话?武林大会上,我也是无奈之举。至于程姑娘,我从未对她有心,哪里谈得到勾引?”
说着话,手指轻弹,柳洪川只感觉手中的剑已经不自主地收回来。
在柳茗川面前,天剑门少主的剑法差距竟如此悬殊,他自己都难以掌握自己的剑。
“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剑法?”
柳洪川紧咬牙关,手中的长剑缓缓垂下。
他用剑的方法,不属于天剑门,也不属于任何江湖名门的剑法。
梅雪奈两招打败了剑术泰斗的柳天青,而柳茗川,战胜梅雪奈,只用了一剑。
他从未见过那样快的剑,甚至,没有人看到他怎么刺出那一剑。
虽然当时,他拿在手里的只是一根树枝。
柳茗川轻轻皱了皱眉,柳洪川已经喝道:“说!难道爹爹,教了你其他的剑法?”
柳茗川怔了一下,苦笑摇头道:“怎会?我已经弃了剑,爹爹怎会传我剑法?”
“你难道,自己悟出了剑法?”柳洪川想了一下,爹爹虽然剑术超群,却从未见过他刺出这样的一剑。
柳茗川道:“我......没有剑法。”
他已经没有剑法,没有任何招数。在他的眼中,真正的剑已经是杀人的利器。而真正的剑术,便是杀人的剑术。
柳洪川眯起眼睛,他最关心的并非剑术。
“程姑娘,与你在倚霞镇相识,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死心踏地喜欢你?”
柳茗川连忙摇头道:“我与她也是一面之缘,没有交往,兄长不要误会。”
柳洪川冷哼了一声,“你!偷练剑法,勾引程姑娘,还与那个魔头梅雪奈交情非浅。还不好好反思?小心被逐出天剑门!”
“兄长,你......”柳茗川语塞,只有默默站在月下,看着这个虽然是血缘之亲,却一直比自己地位高得多的哥哥。
虽然他从未在意过那个地位。
但是他的哥哥是在意的,而且非常在意。
两个人相距三步,默然无语,秋日的风都浸着冰冷的意味。
突然,一阵奔跑声传来,一个衣冠整齐的小厮气喘吁吁跑到他们面前。
他对柳洪川拱手行礼,都没有看柳茗川一眼。
“大少爷,您怎么在此,让小的找得好苦。”
柳洪川侧目一看,见是父亲身边的一个小厮,便把长剑归鞘。
“什么事?”
小厮道:“好像是出了大事情,掌门在找大少爷去商议。”
柳洪川回头看了柳茗川一眼,低低哼了一声,面色稍霁。
毕竟,天剑门的少主,既是长子又是嫡子的柳洪川。柳茗川这个庶出之子,地位远远不如他。
故意询问道:“天色已晚,可知道是什么事?”
小厮道:“大少爷,大事哦。听说与那个寒血经的魔女梅雪奈有关。”
“哦?”柳洪川又看了柳茗川一眼,“梅雪奈么?怎样?”
“好像说是......她抓了宝刀帮的少帮主,金存宝。”
柳茗川立即抬眼看来,清朗的眉目间布满疑虑。
梅雪奈今日刚刚来过天剑门,怎会到倚霞镇去抓金存宝呢?
再者,她为何要抓金存宝?能有什么目的?
柳洪川看着他脸上快速变化的表情,冷笑道:“看来二弟对这个梅雪奈确实颇为关心,好了,带路,我们走。”
他抖抖袍袖,带着那小厮昂首而去,只留下柳茗川独自一人站在寒天月色中。
柳茗川站在当地,却没有离去。
心中瞬间涌现出白日里梅雪奈站在花圃中的情景。
那时,她的眼睛没有冰冷,只有异常的空灵,那种眼神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突然注意到了花草的美丽,却不知道,她淡素的身影清雅出尘,那些花草都只为映衬她的明媚。
难以想象她会在一天之间就又做出危害江湖的事,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突然转身,快步追随方才两个人的方向,奔父亲的书房而去。
天剑门的外书房,就在正院之中。柳茗川从很远便看见书房灯火通明,便提起真气,脚步立即变得轻不可闻。
及至近前,房内的人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书房中是柳天青,秦夫人,以及柳洪川三个人。
只听一秦夫人道:“历年武林大会结束,各门各派都会有些走动,金存宝来这里,也是自然之事。今天也有人见过梅雪奈出入天剑门,此事想来非虚。”
看起来确实如此,每次的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