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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大败,没有一兵一卒,但唯独他被放回夏国。
且先不说他大败之事,他这般回去,国君也不会再相信他,回到夏国,他绝对生不如死。
而安王最终的用意就是利用他来震慑夏国众将士。
国君肯定会定他大败,损了三万兵力的罪。他是夏国老臣,即便不是死罪,但也会因为国君的不信任而寒了其它将领的心。
这种情况,哪里还会有将领愿意再领兵出征,何况他们这回本来就是试探为主,是他一时太过贪心。
国内今年粮荒,这仗断然不会再打下去了,就连明城都不会再要回来。
他被送回国,那两国之间下步,八九不离十就是谈和!
他还成得了千古罪人!
安王不但人嘴毒,心计更毒!
“赵承,你不能这样折辱我!”刘坤气急挣扎了起来。
他见安王只是好整以暇啜着坏笑,下刻竟是要咬舌自尽,副将料到他这招,一把就往他嘴里塞了破布。那布带着沙子,又沾着血,也不知是哪撕下来,一下险些没将刘坤给噎过去。
安王挥挥手,让人给带走。
薛冲立在安王身边许久,见他这样的算计虽然有不认同,但想到安王的无赖性子,觉得刘坤已经算好的了。
像他,从头到尾被安王吃得死死的,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整治好刘坤,安王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朝着正胡思乱想的薛冲呵呵一笑。
薛冲险些被他那一笑笑得膝盖发软,要给他跪下。
为了捉住刘坤,他差点就被舜帝弄死了,现在安王又想要做什么?!
安王站起身,一把将酒壶塞到了他手里,拍拍他肩膀:“这回你做得好,本王有一样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
“殿下...请吩咐。”
“和我一起去接我闺女啊。”
薛冲睁大了眼。
去哪?!
文颐郡主现在是在都城吧,这是真让他跟着明面上造反了。
薛冲虽然有着心理准备,但到了这一天,说不怕是假的。他这样真的没有退路了。
安王看他胆小的样,冷哼一声:“怂样,这些年你算计本王的时候怎么不见得那么怂。”
薛冲一咧嘴,不敢说话。
安王意已决,自然不管他愿不愿意的。
他现在要融合渭州军与庆州军,还有夏国那些俘虏兵,哪里还会让薛冲再留在这儿,正好让他一路往京兆去打头阵。
跟着他混,哪里就只能是看看热闹,那要他来干嘛!
又不是拿来当儿子养。
安王留下话,扬长而去,准备明天回到庆州接媳妇,然后找女儿去。
按着他那破女婿的计划,他们很快就能在京兆相见。
他想妻子,也想女儿了。
安王想到久未见到的女儿,心情总算好转一些,回帐营看着沙盘,准备一口气攻到京兆去。
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与庆州边陲交际的其它两州早已是暗中受他掌控。所以他才不怕夏国,说打就打,如今边陲稳固了,他就没有后顾之忧。
攻下北边后,都城就在囊中。
各方伺机而动,赵暮染一行反倒是显得最轻松的。
下午的时候那李姓妇人再度给她把脉了,说是脉像已平稳下来,不过近期还是得多卧床修息。
这样的喜讯自然是让众人都松口气,宋钊难得高兴,吩咐让侍卫士兵们排好轮值,让厨子给他们整治了好菜过中秋。
虽是禁了酒,但在行船间,这样的事也是难得。
众人都欢喜地尽性吃喝。
赵暮染与宋钊就坐在二层的敞厅中,看着几船士兵在甲板上欢闹。夜里的江面如落满霜华,船上明亮的灯盏倒映在水中,似一条流动的银河就落在河面之上,美景醉人。
赵暮染依在郎君身上,看着夜景,也被这样的欢喜感染,唇边一直扬着笑容。
宋钊神色淡淡,想到了去岁,他是与护国公一同过的八月十五。不过一年光景,却是故人不在。
他心间哀痛,勉励压下,不愿让好不容易心情转好的女郎发现,对胎儿不利。
不远处,曹淳与蔚明几人坐到了一块,他们吃吃菜,看几眼相依的那一对,直酸得咧牙。
曹淳更是化悲愤为食欲。
他原以为也能和他父亲一样,终于可以当一回将军了,领兵打一路的。哪知赵暮染嫌弃他太胖,说他会拖延行军速度,硬是将他留了下来。
他的将军梦就又那么断了,还得看着惜日的小青梅,如今依在别的竹马身边。
想想就像有人拿针扎心头上一样。
曹淳扭了扭胖胖的身子,目中都是悲意,然后抓起一个盘子,也不管里面是有什么就往嘴里倒。
戚远看得忙伸手去抢,都让这胖子吃了,他们还吃什么!
两人就那么在桌案前你来我往起来,打着打着,胖子突然喊停,然后一直在扭身子。
戚远看得莫名,赵暮染也注意过来,哪知曹淳哭丧着脸道:“我痒痒,快给我挠挠。”
戚远听得直翻白眼,席中的陈畅是脾气最好的,伸了手过去,问:“哪儿?”
他胖得连手都反不过去,也只能是让人帮忙了,曹淳转了身说:“腰往上。”
赵暮染就笑了出声,大声道:“你哪是腰”
宋钊视线落在他滚圆的身材上,也觉得是有些好笑,唇角弯了弯。赵暮染余光扫见,稍安了些,起码会笑,难过会过去的。
而陈畅难得使了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