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个大步冲了过来,同样是青白的眼珠,手背上接触到阳光的地方,伤口在不断地扩大,他却没有丝毫动,咚的一声跪在了君珩面前。
“是我纵容的……都是我的错……”鼻息间都是人气,却是很难自控,拼了命压住身体里正在横冲直撞的yù_wàng,想要狠狠咬住那人的脖子,品尝那个鲜美的滋味。
可是他是个人!
那是属于畜生的行为举止!
所以几番都忍住了,黑色的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很多很深的印记,几乎见骨。
但是对于自己的弟弟,除了口语劝说,他实在没有太多心力在闻见人气的时候拉住他们,他知道这种忍耐有多难受,仿佛置身地狱,正在受烈火的煎熬,极度想要解脱!
“啊——”被唤作阿云的男人,没有再攻击他们,但是却发出一声难受的吼叫,身形极快地起了身,在林间疾走。
君珩手里的裂天追了出去,寒光一闪,一剑从他肩膀穿过,钉在他身旁粗壮的树干上,流出些许黑色的血渍。
“阿云!”林间稀疏的枝叶间有光照洒在身上,他也全然不顾,死死咬着牙关,掐着手心朝阿云奔过去。
看着自己弟弟被一剑穿骨,脸色瞬间苍白,细长的獠牙在厮磨着,抬起头的时候,身形敏捷地转身朝君珩扑了过去,想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痛苦不堪才好。
只可惜对方的身手比他更快,在出手的时候,身形一闪,落在他背后。
见动手失败,男人又直接扑向老大夫,露出自己的獠牙,脸上带了几分喜色,鲜血当前,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yù_wàng,上一秒原则和自律还在心头的强烈撕扯着,这一秒全都变成齑粉……
君珩早就似游龙般拔下了裂天,提剑而来,心里的失望和淡淡的失落夹杂在一起,手上丝毫没有留情。
就在男人刚触及老大夫门面的时候,一道冷光乍现,黑色的血渍洒在老大夫白色的衣襟上,只见一截白骨的切面,一股y-in森之气笼罩在头顶,淡淡的臭味飘散在鼻息间,令人作呕。
那颗带着狰狞表情的头颅,已经滚落,尸体倒在了老大夫身上,将他压倒在地上,无奈只能双臂撑在身后。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目光顿了顿,又见黑影一闪已经来到了跟前,口中惊呼道:“小心后面!”
浓眉上挑,丝毫不见慌张,手心猝起幽蓝色火焰,似一朵彼岸花飞了出去,越燃越烈不断地变大,将那个奔来的男人一下子围在花蕊的位置。
凄厉的叫声在林间响起,“唔——”带着几分隐忍,忍受烈火的吞噬,火苗逐渐将他烧化,模糊了他的样貌和身体,声音也逐渐消失,留下地上的一堆灰白的粉末……
老大夫惊魂未定,乍见这诡异的火焰,目光惊奇地望了望身前犹如神祗的黑衣男子。
“让你受惊了。”君珩快步走过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心里对他有些歉意,让他看到这种局面。
所以试图挑开别的话题,“听说你对道法也略知一二?”
“听谁说?周小少爷?”老大夫捋了捋胡子,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对身旁男子和那个小少爷还有诸多好奇之处。
“嗯。”君珩应了一声。
老大夫姓何名百业,自小对道法颇有兴趣,但是奈何祖上十几代都是声名在外的药王,也自知“百业”二字,是家人对自己寄予的厚望,所以上山学了几年道,还是回去继承家业了。
“只是略知皮毛而已。”他摇摇头,当年那种对道法痴迷的忘乎所以的心态,都已经被尘封起来了,如今在世人眼前的,只是一位尽心尽责的大夫而已。
察觉他语气里有淡淡的无奈,君珩不再言语,宽袖下的指尖在玩弄的一棵小小的火球,从袖中飞出,从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方才半截的尸体上,一触即燃。
“看来让两位公子失望了。”
确实是有一点失望,君珩眉宇间的痕迹一直没有消散,若不是这一番试探,他也是心怀希望的。这些容离一心记挂的希冀,他也将它们放在心上,小心呵护着。
作者有话要说:
给看文的小可爱们,比心心?,嘻嘻(#^.^#)
第50章 朝堂y-in谋
“这就不用通报了吧……”
“我怎么知道!”
“这……”反正来回跑腿也不容易,视线转向远方,假装自己没看到的样子。
“……”另一个也懒的再说什么,连小公子都和他关门密聊了,可见他们关系不差,遂也不做声,和身旁那人一样也看着远方。
既然都这样,君珩也不客气,抬脚就进了门,只是刚进门就遇见一个抱着双臂靠在大厅门口圆柱子上的男人,一脸不悦地把玩着手上的玉指。
可不是就是他上次咬的人周永庭!
“你谁呀你!”周永庭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去,今早打扮的玉树临风,刚准备出家门去,又出现了这等丧事,心中很是不快,语气烦闷又蛮横。
君珩垂下眉眼,淡淡道:“何大夫让我来给小公子送点药!”
“那个小病秧子,和他娘倒是一模一样,都是赔钱货!”说完目光瞥了君珩一眼,带着几分不屑又垂着头玩玉指。
宽袖中的手指动了动,真的有何大夫托他带给容离的药。一阵风过,寒光一现,只听见巨大的轰隆一声,周永庭被从屋顶上砸出的瓦片砸的不轻,疼的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