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让你把喜宝领出去的?”赵红英冲着他怒目而视,“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准再带喜宝出来玩!”
“为啥?”毛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啊,奶我跟你说,妹妹她可好了,我以前都挖不到那么多蚯蚓的,今个儿带上她,一挖一个准儿。我叫她守着蚯蚓坑,跑了一趟回去,一条蚯蚓也没跑!”
“你给我边儿玩去!”赵红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熊孩子,带着喜宝当然能丰收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她更有经验了。至于蚯蚓不跑,那是肯定的啊,老天爷就等着你来收呢!
毛头气鼓鼓的看着他奶,一脸的不甘心。
赵红英当然不能叫这么个小孩崽子给唬住了,立马出声警告他:“你就给我记住,不准再带喜宝出去玩,要去你自己去。不!准!带!喜!宝!”
喜宝被春丽领着去洗手洗脸了,她没看到这一幕,等她出来时,赵红英已经去灶间生火做饭了,而毛头则是气鼓鼓的立在木桶子旁。
见状,喜宝颠颠儿的跑到毛头身边,仰着小脸问:“哥哥,咱们下回上哪儿玩?”
“嘘。”毛头把喜宝哄到了屋后,在她耳边悄声叮嘱了一会儿,见她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哼,你不叫我去,我就不去了吗?想得美!
……
下午,原本赵红英是可以抽出空来的,结果那见不得人闲的赵建设又搞事了。
他上午去公社开会了,中午回家后,立马派人挨家挨户的通知起来。这三伏天的,大中午没法下地,所以他让人把社员们都叫到粮仓前的空地上来,说是有要紧的事儿通知。
通知的是全体社员,当然也包括知青们,可这里头并不包括小孩子们,尤其是十岁以下的,基本上都是属于哪儿凉快待哪儿去,别挡在跟前碍事儿的那种。
其他人家是由干部们通知的,老宋家和隔壁二叔家则是让宋卫国通知的。得知这个消息后,赵红英差点儿忍不住把宋卫国拍死:“开会开会,就知道开会!他赵建设还能干点好事儿不?一天到晚的说这个说那个,他以为上下嘴皮子一扒拉,地里的粮食就能都飞到粮仓里,对吧?”
宋卫国惊呆了,他不知道他亲妈这又是咋了,只能眼带惊悚的安慰道:“妈,这回只是个小会,那不是……马上就要秋收了吗?”
秋收动员会啊!年年都有的事儿,至于那么惊讶吗?
不,赵红英并不惊吓,她只是单纯的生气。
“又是秋收动员会,他赵建设就不能出点儿好主意?哪怕带着社员们上山打野猪,下河捞大鱼,也比见天的在台上吼,来得强吧?算了,我跟你个傻子说这些有啥用?回头我找建设去!”
目送亲妈杀气腾腾的离开了家,宋卫国愣是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对啊,他是傻,他是没用,所以冲着他发火有啥意义吗?他只是帮着带个话儿啊!
还是俩弟弟看不下去了,宋卫党主动上来安慰他:“这天气热得很,妈大概是上火了。”
一旁的宋卫民也说:“大热天的开会是不像话,难怪妈生气了。”
宋卫国:……怪他喽?!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毛头捂着嘴偷笑不已,等大人们一出门,他立马拉上喜宝,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开溜了。
喜宝高兴啊,小孩子就喜欢到处蹦跶玩耍,先前跟着妈和奶,她当然也开心,可怎么也没有跟着毛头东奔西跑来得有趣。
下午,毛头没带她去挖蚯蚓,而是特地摸走了赵红英曾经的奖励品,就是那个搪瓷脸盆,当然,也没忘记他那只破缸子。
他的目标是队上的小河沟。
毛头到底年纪小,才四岁嘛,离开本生产队是万万不敢的,再说他对外头也不熟悉。可对于自个儿队上,他却是哪里都敢去,小河沟就更不用说了。
第七生产队多河沟,都不是很大,也不深,小孩子下去一样不会有事儿。毛头以前就老在河沟里摸小鱼小虾,运气好点儿的话,还能叫他摸到两条小黄鳝,都是手指那么粗的,家里人是不吃的,都丢到鸡窝里,给母鸡们加餐了。
可今个儿不同了,毛头信心十足。
这话要咋说呢?感觉带上了喜宝后,整个人底气就足了很多,从未有过的自信心,就好像一定能逮着大玩意儿似的。
小兄妹俩一前一后跑到了河沟边上,毛头还记得亲妈的话,只叫喜宝守着搪瓷脸盆,自个儿则跳到河沟里,用他的破盆子开始打捞。
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其实他并不懂什么手法,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正好,他的破盆子虽然补过了,可那些裂缝却是没法子的,也就是存不住水。双手握住破盆子边沿,他整个人散发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往河沟里一站,拿破盆子往水里一捞。
基本上吧,十有八九是空趟,不过只要多捞几回,怎么着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叫他捞上点儿小鱼小虾来的。
然而,今天的情况显然有所不同。
一跳下河沟,毛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赶紧又蹦了上去,把身子贴在地上,单手抓住盆子往水里一捞……
“哇!哥哥好棒!好大好大的泥鳅!”
毛头沉默了一下,纠正道:“这是黄鳝。”
喜宝歪着头看着他:“哦,黄鳝。这也是给鸡吃的吗?”看了看盆子里的黄鳝,又回忆了一下家里母鸡的大小,饶是喜宝都觉得这事儿瞅着有些不大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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