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不同意。辛苦操劳了快一天了,饭也没好好吃,还提心吊胆的忧心别人的事。
再说了刚生产完的房间,血腥味那么重,冲撞到腹中的孩子怎么办,别说胤禟不同意了,连方嬷嬷她们都不赞同。当胤禟直接一个公主抱,把玉珠抱回房间时,方嬷嬷几人在后面窃喜着,恨不得举起双手欢呼:“干得漂亮!”
到了房间后,胤禟并未陪着玉珠一起歇息,替玉珠掖好了被角,又在玉珠额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这才放心离去。离开之前再三嘱咐,待玉珠养足精神头儿,垫饱肚子后,才可以去看孩子。
完颜氏这一胎是早产,按理来说,早产的孩子多瘦弱,可完颜氏又是因为孩子太大才难产的,这就有些可笑了。孩子长得倒结实,可能补品全补到孩子身上了。玉珠看了几眼后,又回房歇息了。
先前眼见着完颜氏难产时,血水是一盆一盆的往外端,看得玉珠太阳穴直突突,心神不宁的,饭也没怎么吃,侧躺在床上,有一遭无一遭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方嬷嬷心知玉珠这是受影响了,守在床边安慰道:“福晋别担心,完颜氏当初是自己补过头了,生产时又只顾着吼叫,把力气都用完了才会导致难产。”
秋婵看玉珠刚才吃得不多,端来一碗鸡汤,“福晋再喝点热和的鸡汤,暖心更暖胃。一切都有我们在呢。”墨琴和清影交换了眼神,点点头。手来手断,脚来脚断,脑袋来了打他个稀巴烂。
玉珠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卖鸡汤呢?还是安慰我呢?”还是赏脸喝了几口,心中的不安也被冲淡不少。
完颜氏生产同时也让胤禟心生警惕,若是有人想在产房动手脚,自己又不能进去。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是大忌,产婆还是得自己亲自挑选才放心。
胤禟先是让李尽忠在门口挂了红布条,又派人去宫里报信。做完这两件事后,询问起给玉珠备下的产婆的情况。何玉柱估摸着爷的意思,应是要仔细查一下,“爷,可是要再查上一查?”
胤禟点点头,“这件事可非同小可,你可得仔细,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家里的亲戚什么的,都好好的查上一查。”知道爷这是对福晋上心了,何玉柱可不敢马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奴才定查他个底儿调!”
不查不要紧,仔细查下来,何玉柱惊得脸色一变,赶紧将自己探查所得汇报给胤禟。
胤禟面色阴沉的看着名册上红圈圈出来的名字,何玉柱指着第一个圈出来的名字,“这个人,前些天她的闺女不见了,至今还未回家。”何玉柱又指了指另外一个红圈,“这个产婆,丈夫嗜赌成性,家境贫寒,可这几日她的邻居看见她戴了两个金光闪闪的大镯子。还有这个……”
胤禟一下把册子扔出去老远,感觉都不解气,又跳上去踩了几脚。“人可知道是谁?”我倒想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在我眼皮底下动我的人。
“奴才已经派人守着了,可是那人很小心谨慎,再未露过面。”见胤禟脸色越来越黑,何玉柱赶紧又接了一句,“奴才打听过了那人的相貌,不是府中熟悉的面孔。”
“哼!”胤禟一声冷笑,“聪明劲儿都在用害人上了。这次福晋的产婆,要完全没问题的。”
“完颜氏生了个女孩。”桂嬷嬷将换好的暖炉放进宜妃榻上,满不在乎的语气中又夹带着恨铁不成钢。
宜妃往被窝里缩了缩,叹了一句,“终究没那福气。”便闭上了眼睛,小憩片刻。紧皱的眉头显示出她心里并没有那么平静,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其实生男生女,宜妃已经平常心看待了,顶多就是一个长子。可是玉珠肚子里还揣着三个,这第一胎就开了这样一个头……寓意不太好。
“桂嬷嬷,完颜氏那边你掂量着,随便送点东西过去。”宜妃想了想,还是坐了起来,“老九福晋那边是不是也快了?”
桂嬷嬷给宜妃披了外衣,“主子放心,那边就交给老奴,老奴都懂的。”
“那小丫头真这么说?男为仆,女为奴?”太后兴致冲冲的听着芳嬷嬷说道。“是啊,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九福晋这么一激,那完颜氏就生下来了。”芳嬷嬷绘声绘色的给太后讲着完颜氏生产的场景。
“真是个鬼机灵,可是……”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这孩子心太善良了。唉……”
芳嬷嬷活动活动了手,轻点太后的太阳穴,微微用力按住。“主子,善良是好事,能保持这份心不容易。”
太后叹了口气,算了,再不济还有我这老婆子在呢,谁让这丫头得我眼缘呢!“丫头是不是也快了,你多留意留意老九府上的动向。”
“是,老奴明白。”
玉珠睡得迷糊之间,就被扶了起来。眼睛都不想睁开,随意的摇了摇手,“今天就放过我吗?今天真的不想动……”
“福晋,爷在门口等你呢!”等我,什么等我?你们在说什么,就像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嗡,时近时远,就是听不清。
方嬷嬷捞出浸湿的帕子拧了拧,覆在玉珠的脸上。玉珠的神志瞬间就回来了一大半,无奈的睁开了眼,顺从的抬起手,由着墨琴给她穿外衣。
胤禟在门口候了会,见墨琴扶着玉珠出来,上前接过玉珠的手,揽上自己的脖子,一个稳健的打横抱起,玉珠未反应过来,就被抱上了马车。完成了从墨琴到胤禟,从床榻到马车,一次完美的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