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
“啊我懂我懂,我都懂!”阮心唯怕她越描越黑,连忙打住了她的话头,觉得这姑娘在猎场上看着挺精明的,现在一坐下来说话,竟还有那么点……呆?
阮心唯看了眼吊儿郎当的方乔远,都有些期待着俩人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了。
月上中天,泷泽山的夜更加寂静,除了侍卫巡视的整齐脚步声,便是篝火堆上木柴烤得崩裂的噼啪响声。
叶弛从营帐里出来,望着稍远些的那一片白花花的帐篷顶,只觉得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怂恿着自己去看一眼,跟理智做着斗争的同时,脚步已经迈了开来。
庞大海见状,忙回去拿了一件披风追了上去。
前边的营帐还有好些人没睡,叶弛要出现难免会引起大动静,所以走到附近就打了退堂鼓,从旁边的过道上拐了过去。
穿过一排枫叶林,前边不远处便是一个不大的湖泊,叶弛原本想去吹吹夜风醒一下神,坐了没一阵就听到另一头响起阮心唯声音。
叶弛呆了一瞬,想跑也没来得及,身子一低藏在了旁边的大石头后面,顺便把慌得左右四顾的庞大海一把摁了下去。
叶弛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砰砰直跳,正在想是不是天要亡自己,就听阮心唯和姒娇已经走到了跟前,坐在了石头的另一边。
叶弛头皮一紧,大气都不敢喘,顺带警告地看了庞大海一眼,要是他敢出声就死定了。
山间的夜晚十分寂静,阮心唯虽然刻意放轻了声音,细细一听还是很清晰,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里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要是我们能早点认识就好了,现在你都要成亲了。”
姒娇倒不觉得自己成亲于这有什么影响,所以不甚明白地看了她一眼。
阮心唯叹着气道:“等到明年,我也要入宫选秀了,万一被选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姒娇很明显地看出来她不想入宫的心思,也没多想就道:“你既不想入宫,为何不早点跟方乔远定下?”
“我跟方乔远虽然从小玩到大,可是根本就没那个心思,要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了。”阮心唯说起这事,一如既往地犯愁,“我也想赶在明年之前找人嫁了,不过……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躲在石头后面偷听的叶弛就觉得心里凉了半截,这都大半年了,这姑娘心里就没考虑过他?
殊不知阮心唯心里倒是想,可脸皮子薄,总不能为了不入宫就巴巴地让叶弛娶了自己,再说两人压根连家里几口人几亩地都不清楚,真要说婚事还是太早了些。
姒娇干脆道:“左右你是想避开选秀,跟方乔远装装样子,到时候再和离不就行了。”
阮心唯见她又把方乔远拉了出来,心想你到底是有多嫌弃他,都定亲了还不忘出这么大胆的馊主意。
“终身大事,我岂能儿戏,就是我娘也不可能同意的。”阮心唯揉了揉脸上皱出来的褶,觉得这个问题是越来越刻不容缓了,一时愁得头大,“都说女人多了闹心,皇上怎么还这么喜欢选秀?选两个不就得了,也太贪心不足了些。”
叶弛听得委屈,他也不想啊,他其实就想选一个,奈何祖宗规矩放在那儿,后宫还有尊大佛没移走,许多事情他也没办法一力做主。
姒娇实话实说:“皇上自登基以来,好像还未选过。”
“那这一选就是成千上百的,后宫都不晓得能不能塞得下。”阮心唯脑海里由不得就出现一副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情景,脸上的嫌弃都快兜不住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皇上挤在一堆莺莺燕燕里,腆着肚子脸上冒油光的样子。”阮心唯说完还打了个冷战,似乎被自己所想的画面吓到了。
姒娇也曾随父亲入宫觐见,自然知道皇上长什么样,闻言开解道:“皇上不足而立,并非你想的那样。”
阮心唯也没心思听皇上到底长什么样子,苦着脸道:“不管怎么样,在女人堆里泡着的能有多好,我看就算不是脑满肥肠,必定也是面色苍白血气不足的样子!”
叶弛听到这里,已经是一阵无言,旁边的庞大海干脆埋着脑袋装死。
姒娇待要陈述事实,就被阮心唯打断:“哎呀好端端的说这些烦心事干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就真按你说的,找个人先嫁了再说!”
叶弛从头听到尾,也没见她提一下自己的名字,心里就跟点了火一样,火急火燎的。他倒希望她想找的那个人是自己,可这么一来身份也瞒不住了。可不瞒着吧,阮心唯铁定要说不入宫,虽然他一道圣旨下去没人敢不从,可那样无疑会让阮心唯跟自己划出一道鸿沟,以后想要交心可就难了。
叶弛思来想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