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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觉得有些异常的是,甲字监区的医务室占地面积极大!
比较起来,我们沙山女监按说级别比西京女监高半级,而且建造历史也比远远短于这里,施工、设计都要更新、更现代化,但几个监区医务室的规模却明显比不上此地。
如果说这个情况算不上特别,也许人家西京女监地方大呢,对吧,那么,我从胡敏似乎有意的介绍中,却听出某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顺手拿过一沓工作记录,我慢慢翻动…
“政府,由于我们几个宽管犯被安排参与医务室日常工作,我呢,为了提高效率,做了一个出诊、抢救、伤情事故处理统计表…江队手里拿着一份,这里还有两个备份…”
胡敏递上那些统计表,朱监、赵政委,方监和马雨茗等人分别凑过去看。
我则独自站在一旁,默默翻阅。
“我简单介绍一下吧,从六月到八月这三个月,医务室前往出诊、救援的统计大概是:监室区十五次,劳作区十次,生产区十二次,休息区五次,放风场五次,小礼堂三次,监狱商店和宣教中心各两次…”
我有些惊讶,胡敏说起这些数据的时候,简直如数家珍,就差倒背如流了!
可,就算这些统计表是她亲手所制,那也不至于熟悉到这种程度吧!
我质疑的理由很简单,就算人们日常工作需要,必须天天面对类似的操作,可谁能没事背这些数据呢?闲极无聊也不该这样。
我眯起双目,心中猜测,莫不成胡敏这妮子早就留着一手了,她难道也在暗中调查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胡敏此人我自当重新审视,丫似乎还对我有所隐瞒啊!
说到这里,胡敏忽然停了停,继而提高嗓门,“食堂区,七十五次!”
“什么!”
“啊?”
“七十五次!”
朱监等人控制不住叫出声,连我也没想到,医务室出诊食堂区,竟然达到七十五次之多!
“郝医生,你过来!”
朱监的脸色顿时阴沉,“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三个月去了食堂七十五次?你们这是搞什么鬼?啊?”
甲字监区今天当值的狱医,那个郝医生有些迷茫,“什么,有这么多么?”
我快速翻动胡敏的统计记录,这些表格足有几十页之多,上面详细记录出诊人员是谁,是去例行医检还是救援,效果如何…
不过,我却没有发现胡敏口中报出的统计数字。
恐怕,正是因为没有明显列出数字统计,而这个工作也是胡敏等几个在医务室帮忙的宽管犯自己做出的辅助材料,因此郝医生等人并没有注意,或者说,看了也只是翻翻而已,没有深究。
这不,从她一脸惊讶的表情,我猜到,她郝医生肯定对三个月去了食堂区七十五次没有警觉。
然而,翻遍统计表,我却没有看到最想知道的一个细节,那便是,带了什么东西去,又带了哪些物件回来!
比如,如果是急救,急救药品带了哪些,使用多少,回来后损耗量和库存是否进行对比…
这些数字,在胡敏的统计表格里,并没有看到。
我冷笑,玛德,猫腻恐怕就在这里呢!
怪不得之前在管教休息室听胡敏讲她的方案时,她特地将医务室和监狱食堂列为巡视最后两个环节,我和陈倩还问过胡敏,当时她的回答是,自己在医务室帮忙,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而医用药品中,很多都和毒品颜色相近,因此从医务室入手更好排查…
当时我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却细思极恐了!
明明胡敏自己就在医务室嘛,有了猫腻,难道她就不知道?
只能说,人的脑力有时而穷,所以我和陈倩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胡敏的深意,而这个家伙还是习惯于说一半藏一半怠
不过,我也顾不上追究胡敏的说话方式,只是冷眼看着郝医生解释。
“我看看…”郝狱医接过马雨茗手中的统计表,快速翻看起来,渐渐地,面色开始凝重。
“奇怪啊,我怎么记不得去了监狱食堂那么多次呢?难道是楚医生在的时候做的?”
郝狱医查看着统计记录表,喃喃道,“也不像,这几天,明明是我的班…我想想…”
没有人说话,全都盯着已经额头见汗的郝医生,尤其朱监、赵政委几个狱方高层领导,面色已经变得难看之极。
我明白,到现在她们要是还意识不到这其中有猫腻,那…丫们的工作敏感性也忒低了吧!
我低着头,专挑医务室去食堂的那些记录看,渐渐地,我看出些端倪来。
仇冉可凑到我面前,目不转睛凝视统计表,忽然轻声问我,“江队,你是不是看出问题了?”
“嘿嘿,我在看啊…”我不置可否,反问他,“仇兄,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头么?”
“这里,江科你看!”
仇冉可指着其中几行记录对我说,“这条是医务室去监狱食堂出诊,可这两条呢,怎么是监狱食堂有人主动来医务室,事由写着就诊、取药、送货…”
“怎么,不可以吗?”我问,“犯人不舒服,或者管教有小病小灾,也可以来医务室吧,没说非得要狱医出诊。”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江队,你注意到没有,为什么这几次监狱食堂过来人,没有写清楚都是谁,而且你看,这个地方填着什么?”
仇冉可的手指,正指着一处‘人员’单元格,上面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