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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岚澜也没有避讳洪蕾的意思,直接掏出电话,拨通韩阳的号码。
我心中期盼着这个电话能够给我带来一些稍微正向点儿的消息,让我这颗已经被打击得千疮百孔的心稍微舒坦点儿,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韩阳那边的确有了进展,只是这进展,却让我更加迷茫更加惶惑。
“师兄,我是岚澜。”
也许为了第一时间让我们都能听到最直接的信息反馈,也许不想让我心存芥蒂,岚澜直接将手机调整成外放模式。
几秒种后韩阳接通电话,“小澜,我正要找你呢,有个消息…你让江枫做好心理准备!”
“好,你说吧。”岚澜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俩先别说话。
“这样的…”电话里韩阳的口气显得十分凝重,“小澜,你的那位…那位朋友江枫,他姐夫关押在哪里我已经打听清楚,并且托关系能够安排见一次面…”
“太好了!”
岚澜兴奋地叫了一声,声音变得激动起来,“师兄…韩阳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我代表江枫对你表示感谢…”
“先别着急谢我,那边说了,见面可以,但却有个条件…小澜,我问你,你好像说过江枫和你是同事?当时我还以为只是t市监狱管理局的同事呢,真没想到,原来江枫是你在沙山女监的同事啊…”
“哦,抱歉,那天时间短,我可能没有解释清楚。的确,江枫是我们沙山女监的狱警,兼女囚心理辅导教师。”
“怪不得,怪不得…”
韩阳的声音变得古怪起来,“嘿嘿,那个江枫好大本事啊!名声在外,都传到西京这边了…”
他的言辞令我生出一丝难以言表的莫名感觉,好像韩阳接下来的话,既和我姐夫的案子有关,但更主要的,却是和我江枫本人扯上干系。
这种感觉纯粹属于潜意识里的第六感,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当然,也许和我是心理学专业有一定联系——从对方言辞、语气、动作…这些广义上都能属于微表情观察的方面找出端倪,我绝壁会比大多数人更要敏感得多!
“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岚澜应该没有像我这样瞬间想到许多念头,但她似乎也听出韩阳的语气不善,于是直接追问了一句。
“嘿嘿,我能有什么意思?江枫的事儿,实际上关我屁…呼~~~”
电话里,韩阳的狠狠呼出一口气,对我的不满情绪表露无遗。
“小澜,你听我说。”
很快韩阳的语气再次变得平静起来,声音放得很低沉,“我找的关系听说犯罪嫌疑人是江枫的亲戚,便问了我一句,‘你说江枫也在司法系统工作?而且来自t市?’我当然实话实说,于是对方就让我核实江枫是不是在沙山女监工作,并且如果真是这样,会亲自见他一面…结果我了解之后发现江枫还真是你货真价实的沙山同事…小澜,我还就奇怪了,一个小小的实习狱警,田…哦…我那个朋友怎么会听说过他?还真是个奇葩…”
韩阳的话让岚澜顿时不愿意,她提高嗓门,“师兄,你可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江枫的确年纪轻,刚参加工作不久,但他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甚至连司法部的姚司长都当面表扬过好几次…”
“好好,行,他行,他江枫能力卓绝好吧?嘿嘿,那干嘛还要求到我头上?”
“师兄,你…”
“小澜,不说了,你记住我帮他完全是因为你,别的…算了,你们今天能不能赶到西京?那边意思想要尽快安排见面…所以你们今天务必要来西京,回头听我电话!”
说完,韩阳立即挂断手机,似乎不想再听岚澜为我抱不平。
…
这个电话令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为什么西京这边会有人指名点姓要见我?
而,他或者她见我之后会说些什么?和我姐夫的案子有关系么?
想了又想,我问岚澜,“如果西京这边的同行需要见我商量一些事儿,比如谈工作上的一些心得看法,是不是要通过沙山方面走官方手续?”
“流程上应该这样…”
“那就奇怪了,你到西北来肯定在沙山做了报备的,想找我完全可以先通过你啊!可这几天咱们朝夕相处…你也没听到任何风声吧?”
“嗯,是呢~~~”
岚澜也迷糊了,只是我却发现,随着我‘朝夕相处’几个字出口,洪蕾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她看向我和岚澜的眼神,似乎也有些游离不定。
不过我现在根本顾不上去琢磨洪蕾的心思,脑子里只是对韩阳传递过来的这个消息一遍遍反复思索、梳理,搞不懂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这么急迫见我究竟想要干什么?
三人足足沉默五六分钟,谁也没有说话。
五六分钟看着时间并不长,读书工作打游戏看电视剧,基本没有感觉就会耗掉。可如果专门为了商量案情坐在一起,却沉默这么久,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只能说明,我、岚澜和洪蕾,谁的心情都不轻松。
终于我再次开口,“岚澜,是不是有另外一种可能,我在沙山干得‘太牛逼太出色’,所以西京这边有人看重我,想让哥们帮他们答疑解惑处理难题?”
因为气氛有些凝滞,我的口吻故意说得十分轻松,其实自己并没有这样念头。
隔着这么远,西京这边会有人向我江枫取经?这不扯淡吗?
“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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