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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静,竟然说什么不能帮我太久!
这话,几个意思啊?
我一愣,脑海中瞬间想到一件事儿,姚静的罪行记录卷宗我之前并没有调阅到!
这一异状曾经令我多少有些狐疑。
毕竟,姚静并非是潘婷笑和明佳那种颇有名气的囚犯。
甚至连这二人赌球和性贿赂的犯罪卷宗,我都能从狱政科陈倩那里轻而易举调出,但姚静的却根本无从找到。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就此情况我专门问过陈倩,而倩姐的回答是,连她也没有见到过!
这种情况令我大惑不解,当时,我就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个姚静,绝对不简单!
最后,陈倩只是从囚犯服刑期限记录登记表上帮我查到,入狱时,姚静获罪的刑期是四年,目前已经服刑两年多,减刑一次。
也就是说,大概还有一年半的样子,姚静就能刑满释放。
一监区里,关押的基本都是这种刑期在五年以下的犯人,要么是入狱的时候刑期本身就不长,要么是服刑达到一定年限,从其他监区转过来的。
比如犯下拐卖妇女儿童罪的刘瑶琴,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开始时是在二监区服刑,直到四年之后,才转入一监区。
因此,对于姚静将在一年多之后出狱这件事儿,我并没有任何意外。
事实上,我倒是希望她能够尽早脱离苦海,重新开始璀璨人生才好呢!
以姚静这样的能力和神秘的身份背景,如果做的是正经谋生手段,不整出一番事业来,成为不了人上人,打死我江枫都不信。
可,她特意说出这句话,含义就有些令人玩味儿了。
明明一个既成事实的情况,干嘛还要说得如此郑重其事?
我不由心中升起一丝警觉。
总觉得,姚静下面的话将会传达出某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信息。
“你怎么就不能帮我了呢?”我问。
她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
姚静脸上忽然带出一股很奇怪,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情绪,“江枫,我可能会申请翻案,所以…”
我去!
她的话差点没将我直接从轮椅上吓得蹦起来!
翻案,这绝不是一个轻而易举能办到的事儿啊!
事实上,为了维护司法权威,一旦经过判决的案件,翻案率极低。
这并不难理解,毕竟任何能证明司法审判过程出现污点的情况,对于各个层次的领导来说,都是一件很尴尬很恼火的事儿。
尤其是那些做了初步认定,最终形成判决的基层法院,更是对此讳莫如深。
这其中的深意,就不多说了。
因此,如果想要翻案,所经历的司法核准程序就要报批很长时间,然后在满足翻案条件的情况下,需要重新采集、整理犯人的犯罪事实记录和审判中出现模糊不清或者误判的证据。
这其中的环节很多很复杂。
比如,《刑事诉讼案》第二百零五条就明确定义:各级人民法院院长对本院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和裁定,如果发现在认定事实上或者在适用法律上确有错误,必须提交审判委员会处理。
然后,还有经过时间长短不一的等待,以及反反复复调查,最后才会给翻案申诉定出一个时间期限,如果超期,还要提请延期…
这个周期,长的可能会经过几年十几年,短得也要几个月、一年左右。
既然姚静最多只不过一年半就要刑满释放,她干嘛还要做这种很可能出力不讨好,白耗精力也起不到预期效果的事儿呢?
我有点迷糊,心中一动,除非是…以证清白!
对,只能是这个解释!
我知道,某些曾经刑满释放的人员,哪怕在出狱后,还要为自己的案情不断上访,千辛万苦奔走相告,目的就是洗刷自己所承受的不公正待遇和过失判决。
他们为的是自己的名誉,不愿意千古之后背负骂名。
果然,姚静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
“江枫,我的情况很复杂很特殊,你也不要枉费心思打听了,我只能告诉你,我有冤情!”
她看着我,美目中慢慢溢出泪水。
“这些年我们这边一直在准备各种相关证据,同时也做了大量工作,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开庭,进入翻案审核程序。”
“江枫,近几年,上层领导狠抓司法公正,不怕为人病诟也要保证判决的准确性和严肃性,你有没有发现,几年来,平反昭雪的陈年旧案是不是明显比以往增多了呢?”
这一刻,姚静看向我的眼神清澈无比,而且透露出一种坚定执着的信念。
“江枫,从遮浆叔侄qiáng_jiān案,到贺兰野县,‘蝉鸣沙河’十二年的李淮量案,再到遮浆五男子抢劫出租车案,以及鹤贝赵燕金雇凶杀人案等,一系列冤假错案得以昭雪和曝光…”
“江枫啊,你觉得这说明什么,是不是恰恰说明,我们国家的司法制度、审判流程在逐步完善和不断健全,说明上层敢于直视这些曾经的错误,愿意为广大民众和被冤假错判的受害人一个交代!”
“这是国家司法公正的象征啊!”
“我姚静不傻,我知道我的情况甚至远比那些最凶险的死刑判决还要复杂,如果我提出翻案,甚至可能遇到远比正常服刑期满出狱,更艰难、更危险的情况,但,我依然要这么做,必须做!”
“为了,我作为一个人,一个承受如此之多冤屈的人,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