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比天庭还不逊色。
假如玉帝没把空桐白踢到元村,这凡间的壮阔,她定然领略过了。哪里像现在这般,屋子里待得无聊,一出门快要被冻死。若是狐狸身,毛都要被冷风刮没了。
空桐白表示很满足:“你先吃!吃完再讲!”
无颜嗯了一声,收回目光,果真吃起来。
他吃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对那张帕子十分珍重的样子。上面绣着个歪曲的花,空桐白仔细一琢磨,上面绣的,应当是海棠。
仿佛拿错了,又塞了回去,拿出另外一张帕子擦嘴。
但那张海棠手绢,空桐白还是看得真真的,明显是女子的贴身之物。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微微一刺。
无颜神色无异的叠好收起来,空桐白为了不被他发现自己的异样,忙做出一副热衷的模样,“外面风景美吗?”
大概是睹物思人的缘故吧,仿佛看到了兰国风光,无颜的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最美的地方,是兰园。如其名,四季开满不同品种的兰花。”
“其他地方也不差。大家极爱兰花,到哪里都能看到君子兰、蕙兰。”
“民间有一‘百花苑’,很美。一般有节目或活动,我儿时经常和传弈到那里去玩。”
传弈?空桐白一琢磨,应当是个男人。是他的玩伴吧。
☆、第七章喜欢
她听得还挺心痒的,忍不住问:“那兰国的生活,是不是比这里强多了?”
无颜神情恍惚了一下,轻嗯一声。
“既然兰国那么好,你为何呆在这里呢?”空桐白托腮,迟疑地问,“明明可以不受刀疤男的牵制,但你好像没有反抗他。他不就是个小小强盗吗,我看啊,以你的身手本可以——”
“刀疤男?”无颜愣了一下,竟是大笑两声,“形容得倒是贴切。”然后对着愣愣的空桐白挑眉,“是谁告诉你,他们是强盗的?”
来回看他好一会儿,空桐白茫然地问:“难道不是?”
无颜凝重地瞥她一眼,“你怎么在村里活下来的?”没等空桐白说话,他眯起眸子,“既然不知道,那就是他们有心瞒你……”眸里闪过一丝危险。
突然语气深沉,“收留你的,是怎样的人家?”
空桐白不明白他问的原因,但见他目光深邃,便不自然的如实回答,“阿爹是个猎户。阿娘天天在家带孩子,对我特别好,像亲生女儿那样。”皱眉,语气担忧,“不过,小叮从小身体不太好,但是性子乐观活泼,挺招人喜爱的……他这回中毒,我——”
无颜打断:“那你仔细想想,你口中的阿娘有何古怪之处。”
他这副模样,明显是在怀疑什么。空桐白怔了一下,垂眸,不安地捏了捏手心,沉吟。
“阿娘早晨和下午,会让我和小叮出去玩,但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一直不允许我们出村子。她经常出门去村子里找其她妇人聊天,但是每到饭点都会回来,给我们做饭……”
这丫头,别看外面是个不藏事儿的,观察力倒不差。无颜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许久,“你阿娘会蛊术。”
空桐白惊愕地抬头,下意识否定,“不可能!”眉头紧皱,紧抿着唇,这是要翻脸了。
这样的表现,无颜早有预料,给她一个淡淡的眼神,“没什么不可能的。”
“元村里的人,每家,至少要有一个人会蛊术,才能在此处生活。你口中的‘阿爹’是猎户,心不够静,学不来蛊术。至于你弟弟……并非没有从小学蛊术的孩童,但如你所说,他身子不好,村长定然不会收。”
“你阿娘虽在家带孩子,但经常出门,是与其她人练蛊术。”
空桐白啊了一声,“不是吧……”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塌陷。
无颜默不作声地添了把柴火,“村长行事诡谲。收留你的这家人,提醒你不要乱跑,应当想保护你。”
空桐白不见得多高兴,呆呆地呢喃,“是吗?”
“钟万他们,从前都是村里人。”无颜转移话题,“他们偷过村长的蛊书,被集体赶出村庄。”
“不过前两天,他尝试混进村子,惹怒了村民。上午,小四带他去求医,我想村长应当将他们强行扣住,杀掉了。否则如若往常,他们早该回来了。”
说到这,他缓缓抬头看她,目光闪烁幽光,“你若回村,以后……少出来。”
空桐白静静听着他的劝告。
无颜静静瞧着她:“村长不是善茬,若被他盯上,也许会被做成……人蛊。”说到最后两字时,顿了顿,很用力,冷漠包裹担忧,似乎又饱含别的什么情绪。
“人蛊?”空桐白怔了下。不知怎么,她脑海突然浮现出很远的雪地里,地上模模糊糊的“小”字,和周围一圈奇怪的鲜血。还有雪人,还有那个……身穿奇装异服的老先生。
手中兔腿掉落,空桐白赫然抬头,“我——”吞了吞口水,“可能,我撞见他杀人了。”
无颜正把不吃的肉放下,闻言猛然抬眸望她,眸里一阵晦暗乌云翻卷。
“是个穿着奇怪的老人。”
“我出村子后,一直往雪地里走,然后……”空桐白强装镇定,苦着脸,把在冰湖见到的都描述给他。
“没错,是他。”听后,他紧蹙眉头,沉吟半晌,冷冷一哂,“不过,你看到的不是‘小’,是‘祭’。祭祀的祭。”
“天太黑了,你便委屈一下,凑合睡一晚上吧。”他忽然起身,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