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置下来了,你们再拿他走。这段时间你们若不信我,担心我包庇纵容裴驸马逃跑,你们就派侍卫把我公主府围上,好生监视就是。”
“姑母见谅,不行。”李明达道。
李玉琼恼火地瞪李明达:“你怠慢我在先,而今又这般无理拒绝我,是为对长辈不敬。国有国法,家也有家规。你不敬我,不仅会丢圣人的脸,也丢了已逝文德皇后的脸!”
“我若敬你,才会丢了他们的脸。”李明达不喜李玉琼这般提起她已逝的母亲,口气骤然冷却,连眼神也一并森寒。
李玉琼瞪大眼指着李明达,“好啊兕子,你竟敢对我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来,你真以为你仗着圣人的宠爱,我便真拿你没办法!?”
“是。”
李玉琼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说什么?”
“反正我已经被你指责为对长辈不敬了,又何必再继续敬着你。从现在开始,请不必再来我这唱什么声东击西的计谋给我看,我没兴趣看你的戏。也别跟我提要求,不行!不论什么事,只要是你提的,一概都不行。你有能耐你自己做,别问我。”
李明达说罢,便喊田邯缮送客。
“你——”李玉琼没想到李明达会这样顶撞自己,瞬间被噎住了。
田邯缮听了自家公主的话,瞬间通体顺畅,觉得扬眉吐气。立刻大方地迈步到李玉琼跟前,伸手“请”她走。
李玉琼脸色涨红,上下嘴唇颤个不停。她眼睛瞪着田邯缮的头顶,然后猛然伸手拔掉他头上的桂花,狠狠地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狗仗人势!”李玉琼骂了声,便甩手冷哼而去。
田邯缮看着地上的桂花,然后望眼离开的李玉琼,立刻跪地上把花捡起来,然后可怜兮兮地看向李明达。“贵主,这……”
“怎么了?”李明达试探问。
田邯缮哇地落泪哭道:“贵主好不容易给我戴一次花,却被她……被她给毁成这个样子,奴不甘心!”
“好好好,没事,回头我给你戴一百次。”李明达拍了拍田邯缮的头,让他起来。
田邯缮变脸倒是快,立刻就笑嘻嘻地起身,跟李明达道:“那贵主可别忘了,一百次。”
“不忘,你要着急,现在就给你。”
“真的么?”田邯缮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岂不是劳累贵主,再说那么多桂花一起戴,奴的头只怕也戴不过来。”
李明达喝了口茶,对田邯缮点点头表示可以,便转头笑着要人拿笔来,在宣纸上挥毫写下了‘一百次’,然后放在田邯缮的头上。
“完成。”
田邯缮这也高兴,笑嘻嘻地捧着李明达的墨宝,“那贵主可不许要回去了,这是赐给奴的。”
“给你给你。”李明达笑着放下笔,让田邯缮坐下,然后打发退了左右,和他郑重商量一件事。
主仆二人在屋内悄悄议事许久,至天大黑,方传了晚饭。
饭毕,临海公主回府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田邯缮当时就松口气,“总算躲过一个难缠的。”
“话传给房遗直了?”李明达问。
田邯缮忙道:“已经让程侍卫去说了,该是等会儿就能回来。贵主,你说这案子愈发扑朔迷离,会不会过好几个月都不会破了,那咱们到时是走还是不走?”
李明达听此话怔了下,恍然精神了,对田邯缮道:“走,我们五天后就走。”
“这么急?”田邯缮愣住。
“已经有人上书告状了,早些回去早稳妥。不然阿耶一气之下,把我安排远嫁和亲去,你说我惨不惨。”李明达叹道。
“对对对,这是大事,早点回去,早点回去。”
田邯缮立刻开始大肆张罗,命下面人收拾行李准备车马。
晋阳公主预备离开的动静,自然宣扬到了李恪那里。加之李玉琼离开吴王府的消息也传过来,李恪自然没必要再躲躲藏藏,遂急急忙忙回来,问李明达何故突然决定离开。
“我此来的事情都做完了,自然要回去,不然留在这里为何,帮你收拾烂摊子,挨某人骂?我才没那么闲得慌。”
李恪愣了下,见李明达态度坚决,便也不好再言什么,遂命人帮衬准备,又送了些上好的礼品给李明达,让她回长安的时候,可分给兄弟姊妹们做礼物。
自传出公主要离开的消息后,房遗直的查案速度也莫名地加快了。随后不久,房遗直便就灵安寺参与闹事的八名被害人身亡一事,升堂审讯。
因此案涉及皇亲贵胄,故是私下密审,只有部分人知情。
待裴驸马、付允之等人陈述一遍案情之后,清娘又老实地交代了一遍她曾经说过的事,之后就几个人就此供述签字画押。
关于信纸上沾有临海公主调制的熏香一事,房遗直没有提及。只就眼下所有实实在在掌握到手的证据,一一罗列出来,吕清儿便顺理成章地成为最大嫌疑者。
房遗直遂判吕清儿为死罪。
裴驸马没料到房遗直会有权力当堂宣判死刑,惊讶不已,立刻反驳问:“若判死刑,这件事该先上报刑部审批之后,才可定夺。”
“驸马爷当我是县令呢,要走这步?我是奉旨办案,自然有便宜行事之权。判个妓女死刑而已,再容易不过,哪用得着上报。”房遗直说罢,就拍了惊堂木,宣判就此结束,他随即就起身去了。
清娘还在震惊之中,未曾有机会分辩,转眼回过神儿来,却见人已经去了。清娘的牙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