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消食,回来再给她洗澡。
宋笙身上带着伤也不爱消停,非得弄出点什么动静,屈衍仲任劳任怨的给她收拾残局,纵容她捣乱。他知道她心里其实也是焦急的,只不过她从来都压着自己的脾气,从不会对他发脾气,只是爱开点小玩笑。任何一个健全的人骤然变成了这样都无法忍受,但宋笙依然每天都笑着,好像无忧无虑,全然不在意,但谁能不在意呢。
屈衍仲开始一改之前那种恨不得把她藏在家里的行为,开始每天带着她外出,去看看四处的景色,去阳光孤儿院里看孩子们,还带她回首都家住了一段时间,连各大院校发来的讲课邀请都没拒绝,而是带着宋笙一起去。他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就把她安置在下面座位的第一排。
宋笙的心情好了,屈衍仲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和从前一样细致的照顾她。等她可以开始复健了,他就在一旁时刻注意,看着她摇摇晃晃吃力的走路,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接住她——简直就像教孩子走路的父亲。
有一次他们恰好遇上了公园里一个傻爸爸在教女儿走路,大惊小怪的蹲在女儿旁边又是鼓励又是安慰,宋笙看着就忍不住笑弯了腰,直说那傻爸爸简直和屈衍仲一样。表现不一样,他更内敛一点,但心情绝对是一模一样的。
宋笙说不想坐轮椅了,屈衍仲也没拒绝,每天背着她出门,带着她在外面锻炼完身体,就背着她慢悠悠的一路走回家。他开始学习按摩,每天都会给宋笙按摩,她的复健很辛苦,尽管她不说,可屈衍仲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他默默的陪伴着她,支持着她,用自己的一容她。
一段感情不是在热恋时升华,而是在面对平淡与长久的磋磨,依然缠绵如昔时。
宋笙体会到了一种,不同于热恋中的激情。不离不弃始终如一,说起来很容易,有人喜欢把它挂在嘴边,但是真正遇上了只会觉得无法忍受;而有人从来沉默,却切切实实的做到了。
屈衍仲,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呢?有人说真正的爱人是你缺失的另一块不规则的半圆,他不需要你磨平任何的棱角去迎合,因为他的每一寸都能恰到好处的包容你。
夜凉如水,宋笙突然从梦中醒了过来,她忘记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只能从眼角还在的泪痕和心底残存的那种心疼感推测,那并不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梦境。
身边的男人睡的安静,白天费尽心力的照顾她,比起她这个病人,他反而担负的更多。宋笙不想吵醒他,便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看着他在夜色里朦胧的脸庞。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硬是长成了她最爱的模样,多一分减一厘都没有,恰恰是最合适的模样。
宋笙静静的偏头看他,眼里一片柔和的宁静,像是要把人溺亡的星海。看了一会儿,她往那边挪了挪,将头靠在他怀里。她一靠近过去,睡梦中的屈衍仲就下意识的把她抱紧。宋笙突然就觉得很安心,没有健康的身体也不那么让她觉得糟糕了。
屈衍仲还是被她细微的动作吵醒了,他一醒就先摸索了一下怀里,察觉到怀里的宋笙便不再乱动,等发现宋笙是醒着的,他才询问道:“怎么不睡?”
“做了个梦突然醒了。”宋笙抱着他的腰回答。
屈衍仲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心情不太好,摸摸她的脸问:“还睡吗?”
“有点睡不着。”宋笙如实说,她本来就想这么安静的躺在这的,但是一听到屈衍仲说话就想撒娇,“萌萌,我们去看星星好不好?像那些偶像剧里面一样,挺浪漫的。”
她最近看了不少言情剧,屈衍仲也陪着她看了些,虽然他不明白那些场景哪里浪漫了,但是既然她要看,当然是可以的。
于是他起来开了灯,给宋笙身上裹了床毯子,抱着她上了顶楼。这小区是建有顶楼的,只不过顶楼被锁住了。宋笙在屈衍仲的目光中嘿嘿一笑,干脆利落的就把人家的锁直接给撬了。
“咳咳,我们明天买个新锁给换上,看这旧锁太不牢靠了,连我这样的小姑娘都能弄开,能防的了谁啊。”
屈衍仲看着那重重的一把大铁锁,没说话,抱着毯子裹住半个身子的宋笙上了顶楼看星星。只不过可惜的很,快要天亮了,星星没看到几颗,倒是天边已经浮现了一线鱼肚白。
“看不成星星,咱们看日出也行。”宋笙也没多大讲究,毕竟只是心血来潮,屈衍仲更加没有异议,他只是陪着宋笙做她想做的事情而已。
光明一点点的突破黑暗,橙黄的一个圆球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一个错眼就已经出现了大半,柔和的光线并不刺眼,看着倒是有那么点像是……咸蛋黄?
“萌萌,我想吃咸蛋黄。”
“嗯,我去买。”
宋笙摸摸自己的下巴,忽然有些不确定的说:“我现在说这话是不是不太对劲?”太破坏气氛了。
屈衍仲平静而疑惑的问:“哪里不对劲?”他是真的没觉得宋笙看日出的时候想咸蛋黄有什么不对劲。
宋笙显然也知道他一贯的思维方式,干脆的放弃了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大声说:“不管了,走,咱们去买吃的!”
“好。”屈衍仲抱着她往回走。
宋笙靠着他的肩膀眯着眼睛笑,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挺浪漫。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宋笙能不依靠拐杖走路的时候,她和屈衍仲订了婚,九月订婚,